“你……真是討人厭?!?br/> 天童木更沉著臉道。
“是么,我可是給予了你復(fù)仇的機會,某種程度上可是你的恩人?!?br/> 陸離聳了聳肩道:“里見蓮太郎是正義的使者,絕不會做違反正義的事,而復(fù)仇,是沒有正義可言的。因為復(fù)仇會剝奪生命,剝奪生命絕不是正義之舉。”
天童家是惡,天童家是仇人,兩個事綜合在一起,毫無疑問天童木更的行為是正義的;但她沉溺在復(fù)仇中,甚至在享受復(fù)仇帶來的愉悅感,因此內(nèi)心不是正義的。
這不是陸離的理念,而是里見蓮太郎的理念。
在陸離看來,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正如阿茲·達(dá)卡哈,他的尸首上即為正義。
除惡揚善,這同樣是正義的一種。
但里見蓮太郎不明白,或許說他明白,但他不會改變自己對正義的理解與理念。
“原來如此?!?br/> 天童木更明白了。
她的復(fù)仇本身不會得到里見蓮太郎的支持,這件事外人明白,天童木更也明白。
所以,他們說不準(zhǔn)會因為這件事成為敵人。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她也要嘗試一下。
陸離離開了,她沒有嘗試暴揍陸離一頓,因為她了解自己的師兄,剃澤彰磨有多么強大。
坐在椅子上,她冷靜了很久,隨后給里見蓮太郎打了電話。
她要復(fù)仇,并且要帶上里見蓮太郎。
因為這種事是無法隱瞞的,而她也想得到里見蓮太郎的支持。
即使明知道結(jié)局,她依舊心懷希望。
這是僥幸心理。
錢丟了,雖然知道找不回來,但心理卻在安慰自己,或許某一天會在家里找到,這就不會太難受。
可突然得知錢真的沒了,家里絕對找不到丟了的錢,便會感到巨大的失落感。
天童木更也是如此,她與里見蓮太郎,或許會……不,如果有人在背后作為推手,那么兩人成為敵人,這幾乎已經(jīng)是必然。
她了解里見蓮太郎,所以確信這一點。
“我該怎么辦……”
仇恨填滿了內(nèi)心。
一方面是自己喜歡的人,只要放棄仇恨便能得到幸福。
另一方面,父母的死亡依舊歷歷在目。
每一次肉體的疼痛,都會讓她回憶起父母慘死的一幕。
甚至,天童木更常常在一個人的時候看到父母的怨靈。
他們在催促著自己,讓她為父母復(fù)仇!
“天童小姐很漂亮,這么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千壽夏世說道。
“你是看她漂亮才會為她說話?”陸離拍了拍千壽夏世的小腦袋,說道:“這個世界是一個扭曲的漩渦,她身處漩渦的中心,不論怎么做,走到這一步也是必然?!?br/> “也就是說,不論是否有我的因素,她遲早會面對這件事,而我只是加快了這個過程。”
聞言,兩人若有所思。
“當(dāng)然,我也不會否認(rèn),我的確會將事態(tài)引導(dǎo)到糟糕的地步?!?br/> 陸離淡笑道:“誰叫他們身處漩渦的中心卻沒有足夠的力量來反抗呢?!?br/> 很快,幾個小時一晃而過。
陸離他們幾人來到了天童流的道場,小時候,天童木更他們便是在這里進(jìn)行修行。
看著周圍的場景,剃澤彰磨的神色不由復(fù)雜了起來。
“故地重游的感覺如何?”
陸離問道。
“不知道,只是……雖然是被趕出來,但我已經(jīng)不會再糾結(jié)天童流的規(guī)矩與說法。”
剃澤彰磨輕聲道。
“那就好?!彪S口應(yīng)了一聲,三人走了進(jìn)去。
天童和光和他的秘書,天童木更和里見蓮太郎。
一共四人,其中天童和光拿著長槍,天童木更手持利劍,兩人正在對峙。
“看來我沒有來遲。”
陸離淺淺一笑。
“你這家伙……”
里見蓮太郎臉色陰沉了下來。
知曉這個地方,會在這個時候到來的人,用屁股猜都能知道是誰吧?
相比起里見蓮太郎,反倒是天童木更的面色沒有絲毫變化。
此時所有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的心中只剩下了仇恨。
“你在說什么,那里沒有人啊?!?br/> 天童和光與秘書奇怪的看著里見蓮太郎,這讓他們兩人不由一驚。
“不用驚訝,你就當(dāng)我不存在好了,現(xiàn)在重要的是天童木更小姐的事,不是么?”
陸離說完,便走到了道場的邊緣。
壓制住了內(nèi)心深處的驚駭,里見蓮太郎將目光放在了兩人的對峙上。
陸離說得對,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他們,而是現(xiàn)場的決斗。
天童木更想要復(fù)仇,天童和光想要封住天童木更的嘴。
這便是陸離給他們制造的最佳場面。
“天童式神槍術(shù)·免許皆傳,天童和光!”
天童和光的長槍指著天童木更,面色嚴(yán)厲。
“天童式拔刀術(shù)·免許皆傳,天童木更?!?br/> 天童木更陰沉著臉,面色中充斥著灰暗的仇恨。
兩人對峙,互換位置后,擺出了進(jìn)攻的架勢。
而天童木更也在天童和光驚訝的目光中,橫立刀刃,擺出一個奇怪的架勢。
“你那是什么架勢?”
天童和光面色微變,略帶疑惑道。
“天童式拔刀術(shù)·龍虎雙擊架勢!”
天童木更冷然道:“這是我為了葬送天童一族而創(chuàng)造的架勢。”
“開什么玩笑??!”
“天子玄明窩??!”
天童和光怒吼,隨后長槍滑動,突擊而去。
望著天童和光的攻擊,天童木更面色不變,劍刃微微傾斜,以最小的動作擋住了他的進(jìn)攻。
一閃——下一刻,天童木更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天童和光的身后。
回擺長槍,天童和光還要繼續(xù)擺出架勢,他的左腳卻突然斷裂。
“啊…啊啊啊?。 毕仁倾读似?,鮮血流滿了地面,遲來的疼痛感讓天童和光不由慘叫起來。
“看來是結(jié)束了。”
陸離微笑道。
“是啊,結(jié)束了……”
剃澤彰磨用復(fù)雜的眼神看著天童和光與天童木更兩人。
明明是兄妹,卻變成了這般模樣,真是讓人內(nèi)心難受。
“天童式拔刀術(shù)零型三號·阿魏惡雙頭劍,這就是斬傷兄長的招式?!?br/> 天童木更走向前,俯瞰著斷腿坐在地上的天童和光。
“既是一擊也是二擊,第二擊的速度超越音速,想必兄長應(yīng)該看不見斬斷自己左腿的攻擊吧?!?br/> 是的,既是一擊也是二擊,攻擊落下的瞬間,天童和光就已經(jīng)死定了。
“好了,兄長,請你說一說,十年前我雙親被殺的襲擊事件,真相是什么?”
在天童和光動搖的時候,天童木更冷聲道:“在東京區(qū)域的中心地區(qū)會出現(xiàn)野生原腸動物,你覺得可能嗎?”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