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著了嗎?”
“對,我讓她睡了。”
“真是意想不到啊,你還有讓人睡眠的能力?”
“嘿——那當然!萬能的漆黑之翼不僅可以觸摸并變形人類的靈魂,還可以當技能修改器呢!這種事情,和把人剃禿的步驟都是一樣的,超容易的!”
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么逆天事情的海藤瞬,從房間里的柜子里抽出了一條毛毯,小心地把少女裹了進去。
別的都好說,只有她發(fā)炎化膿的腿部,他不敢亂動:“但我沒有辦法治療這孩子受的傷,得要送到醫(yī)院進行救治,我才能替她恢復傷口。”
“不行吧?!?br/>
夏油杰糾結良久,最后還是忍不住說:“如果事情想要按照你想的方向進行,你首先得要報警,然后由醫(yī)生把少女.......里的.......取出來,這才能作為第一時間的取證證據(jù)?!?br/>
“誒?”
從小就活在很單純環(huán)境中的海藤瞬懵逼:“什么意思?”
“這孩子應該是被囚禁了吧?!毕挠徒芤娝娴暮芟胫?,也不藏著掖著了:“而且那些家伙大概還沒回來,如果要警察抓到他們的話,要是能抓個現(xiàn)行的話,會比較好?!?br/>
現(xiàn)實就是這么無奈,如果直接這樣送到醫(yī)院的話,對方就有無數(shù)種狡辯的機會,甚至留給他們足夠的時間,讓個別人從中脫罪。
只不過是看穿不說破罷了,被人囚禁的少女,誰都知道會遭到什么樣的對待。
日本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類似聳人聽聞的案子。
海藤瞬點點頭:“那么問題來了,誰來報警呢?”
灰藍發(fā)色咒靈期盼地看著他。
夏油杰望了望自己的咒靈同伴,又看了看唯有自己擁有的實體,再看了看被包裹在毛毯里沉睡的猴......少女,走上歧途的少年詛咒師心中的痛苦,就像是翻滾的巖漿一般,幾乎將他淹沒。
他想要救人嗎?
他想要用這雙應該詛咒他人的雙手,來再次保護他人嗎?
非術師對于他,究竟算是什么?
是被強者保護的弱者,還是理應被殺死的猴子?
他剛剛看到這樣的場景時,心底想到的真的只有對人性惡的厭惡之情嗎?還是想到了等待保護他人這條路盡頭犧牲的伙伴?
灰原雄的聲音好像還回蕩在耳邊。
——那是第一次帶一年級新生出任務。
夏油杰只記得天氣很藍,就像是今天這樣的好天氣。
元氣滿滿的妹妹頭少年看到夏油杰不費吹灰之力,祓除了面前挾制小孩子的咒靈時,他就像是滿懷激動的粉絲看到自己最喜歡的愛豆一樣,就連對方略顯裝逼的收手式都覺得很帥!
灰原雄雙眼閃閃發(fā)光地看著他:“真是太厲害了!夏油學長!”
“這種保護到別人的感覺一定很棒吧!”
......
夏油杰低下頭,藏于袖內(nèi)中的雙手攥地緊緊的。
這是一場他與自己的博弈。
就在這時,海藤瞬忽然拉著他的肩膀,轉了個面,還不等夏油杰疑惑地問他原因,就聽到漆黑之翼一如學弟那般元氣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如果感覺到難過的話,不直接去看的話,會感覺到好很多吧?”
夏油杰差點沒給氣笑!
可真會胡說,他可是叛逃特級詛咒師,還會在乎這一兩條猴子的性命?
這么想著,年輕的教主惡狠狠地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然后狠狠地撥通了那萬惡的猴子報警號碼,然后對著接通的警察署接線員惡狠狠說出了這里的狀況。
活像是犯罪嫌疑人本人。
“......不,不是強/奸,是囚禁事件.....我真的沒有開玩笑......是的.....對......”
“受害者姓名?她暈過去了,我怎么知道.......”
海藤瞬眼疾手快,發(fā)揮了他單身19年的手速,從少女放在一邊的書包里翻出了她的學生卡,舉到了夏油杰眼前,瘋狂示意:看!
夏油杰看著對方向他瘋狂暗示的眼神,差點沒笑出來。
他看見了!真的看見了!
打眼神就好好地打眼神,不要瘋狂擠眉弄眼啊!
他的視線逐漸下落,看到了那張被穩(wěn)穩(wěn)舉起來的學生卡。
【桃井和奏】
配在名字旁邊的,是一張很可愛的照片,少女一頭長發(fā)扎成雙馬尾,笑意勝似吻意,看照片就是會讓人感到心情愉快的孩子。
不受控制地,夏油杰說話的語氣也溫和了許多,開始細致地向接線員描述起那女孩的信息:“被困的少女叫桃井和奏.....東京xx私立學園高中部的高一學生......”
對面的接線小警員也愣住了。
那不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少女集體失蹤案的失蹤女孩之一嗎?
現(xiàn)在家長們都很關注這件事,她可要趕緊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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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剛從任務只完成了八成的窒息打擊中恢復過來,就接到了來自輔助監(jiān)督的電話。
“怎么了?你不會是真的被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