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濤聽得一怔,他抬頭,望著幽深的樓梯,天際的明月靜靜地掛著,整座校園,除了那一輪最古樸的明月,就沒有任何亮光了。
這時,周小濤開始邁步往上。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往上走,反正在夢境里的東西,很奇怪的,一部分代表自己的內(nèi)心感受,另一部分又好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比如想跑,但是在夢里,心里明明有這個意志,身體卻像被定住了一般,無論怎么跑都跑不快。
周小濤記得自己做過好多次這樣的夢。
他在夢里夢到自己尿急,然后找地方撤尿,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撒不完,剛解決完,然后又來了,斷斷續(xù)續(xù)他很嫌煩。
最后,周小濤真的被尿意醒。
所以,周小濤覺得夢境這東西,好像半真半地摻著,夢里夢到尿不完,是因為現(xiàn)實中,真的想撤尿,并且已經(jīng)感到快要爆了的感覺。
所以,周小濤站在人體自然學(xué)上,他就會分析著這種現(xiàn)象。
他覺得,會不會是身體進行的一種自我調(diào)節(jié)?
因為睡得太死,尿意快爆了,身體都不能醒來,所以,身體才靠這種入夢的方式,來提醒主人,該醒來去撤尿了。
可是,最讓周小濤無法理解的一點,就是既然身體真的起到了這種提醒作用,為什么它不表現(xiàn)得直白一點呢?而非得表現(xiàn)得那么含蓄。
比如,人類在睡著時,會被尿意憋醒,那么在夢中,就會夢到這種怎么撤,都撤不完尿的感覺。
那么這個夢境的內(nèi)容,為什么不是直白地表示,你要醒了,要去撤尿了的這種方式呢。
太含蓄的方式,往往夢中人,未必會理解。
就好像周小濤,他一旦做了類似的夢,他會以為夢中的自己,是真的撤不完尿的,所以,會一直在那,一直繼續(xù)然后繼續(xù)到自己徹底醒來。
好了,扯遠了!
這時,周小濤已經(jīng)上到了二樓!
他站定在那,人靜靜的,先前,他跟妹妹來的時候,也是在這個樓層停下,如今在夢境中,他也是在這個樓層停著上方,周小濤靜靜的。
此時他沒有什么自己的思想,甚至不知該怎樣去思考這件事。
夢中的他,所做的每事都是很麻木的,就像一個提線木偶。
毫無靈魂,沒有自己的意識。
這時,周小濤在那停了一下后,他又開始往上走。
然后,是二樓,一直到六樓!
站定在那兒的時候,周小濤靜靜地住上看,這幾就是最后一個樓梯了,往上再上去,就要即將到達頂樓。
此時,在周小濤面前的那一半的樓梯,雖然幽暗,但周小濤還是能看見,至于另一半樓梯,他依舊看不見。
他怔怔地抬頭,看向那另一半樓梯,而在這時,一道貓叫聲,突地傳來,即使是夢境中的周小濤,他也還是會害怕。
而現(xiàn)在,周小濤就是在害怕的。
他想跑,想往樓下跑,可是他發(fā)現(xiàn),他停在那兒了,定住,動也動不了,不知怎么回事。
周小濤又煩又燥,他拼命想動,卻就是動不了。
最后在這時,一些輕微的逃跑聲,自另一半看不到的樓梯里傳來,周小濤能聽見很多道腳步的狂跑聲,那是急著逃命的樣子。
可是,他沒有看到人影。
而就在這時,另一道清晰的跑步聲傳來,周小濤也聽不清楚是什么的跑步聲。
他只是在聽著這道聲音時,突然,那道跑步聲一下沖到那個可以看見的另一半樓梯里,然后,一道黑影,直接從最幽深的遠處,朝周小濤的臉撲過來。
周小濤被嚇了一跳,還來不及看清什么,那田東西就像八爪章魚一般覆蓋在自己的臉上,他看不清什么東西,但能感覺它柔軟的,像是毛一般。
因著巨大的沖擊力,周小濤整個人后腦勺著地。
然而,他卻沒有摔在地上,反而是整個人開始像掉進無底洞一般,一直掉、一直掉,沒頭沒尾的。
周小濤被這種感覺給嚇得一驚,他徹底醒來。
周小濤睜開眼時,他看著四周,整個人怔怔的,四周,是白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亮了,可是,他做了這樣一個夢,身體卻疲累得很,就像昨晚真的浪費體力去干這樣的事。
外頭有輕微的車聲,挺遠的,不是這一帶。
對方貌似在不斷地按著喇明,不是一輛,而是好多,具體多少輛,他數(shù)不清。
這一帶,平時很靜的!
今天為什么會這樣,周小濤也不知,可能是堵車了,畢竟,有些人的素質(zhì)就那樣,一堵就煩,煩了就放縱自己的低素質(zhì),沒有克制力。
驚醒,發(fā)呆!
周小濤怔怔地躺在床上,他一直回想著剛才的那個夢境。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做了一個這樣的夢,他也想不明白,老天是在暗示他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