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陽峰,一塵立即換了身衣裳,好在這幾日楊逍然要打理三天后的終試,是以并未發(fā)現(xiàn)他一早就不在屋里,接下來他便要好好準(zhǔn)備一下,三天后的終試,盤膝坐在床榻上,微一運(yùn)功感應(yīng),發(fā)現(xiàn)那道玄氣還留在體內(nèi),并未因昨晚怪前輩梳理經(jīng)脈而散去。
接下來的幾日,平陽峰變得異常熱鬧,新弟子三月終試還算是比較受重視,以往的終試過后,直接去到陽關(guān)三峰的大有所在,因?yàn)榍叭聻槿腴T期,過了三個月便算是正式入門,能夠修煉一些初級術(shù)法了。
是以這幾日,眾弟子都異常的興奮,亦或是在各自的授藝師兄姐指導(dǎo)下加急修煉,然而如此一場盛會之下,卻暗藏殺機(jī)。
夜幕悄然籠罩,為了準(zhǔn)備明日的終試,弟子們都早早歇息了,這一晚平陽峰異常的寧靜,寧靜得有些詭異。
屋中燭火明滅不定,映照著趙王孫那張陰森森的臉,在他對面站著一道人影,正是楊逍然。
此刻楊逍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趙王孫看著掌心緩緩流動的玄氣,陰森森笑了笑:“很好……這引氣訣,我已經(jīng)掌握了,蕭一塵,明日便是你的死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怪,你自己次次找死……”
楊逍然冷然不語,很多時候,走出第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趙王孫看向他,冷笑道:“怎么?楊師兄是在擔(dān)心我明日失手,將你也暴露出來?”
“我說過,此事若是讓人知曉,到時候玄青門再無你我容身之處,明天長老和陽關(guān)的師兄姐都會在場,你須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端倪?!?br/> “呵……”
趙王孫冷冷一笑,似是顯得毫不在意:“放心,我會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連他自己,都不會知道他怎么死的……”話到最后,眼神里的殺機(jī)更重了,寒夜沉沉,風(fēng)冷似刃。
……
第二日清晨,眾弟子一大早便興致勃勃去了山谷,三位長老之一的紫衣老者翟墨長老也來了,此刻坐于高臺之上,在他身旁,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弟子,那男弟子儼然便是之前施展凝土訣的師兄。
除了長老和師兄,陽關(guān)三峰今日也下來了一些師兄師姐,趙盈兒儼然在列,此時正與趙王孫說著什么。
一塵打理好一切后,也拿著本《南華經(jīng)》來到了山谷,剛一走進(jìn),便聽遠(yuǎn)處傳來個清若銀鈴的聲音:“小家伙!這里!”
一塵循聲望去,只見一名黃衫少女御空飛了過來,正是當(dāng)初給了他入門機(jī)緣的黃鶯兒,旁邊還有個紫衣男子,也是那次在后山下面遇見他的人。
“黃鶯師姐!”
見到黃鶯兒到來,一塵心里自然也高興,一晃便是三個月,還以為她把自己忘了呢,沒想到今日她會抽空來看自己比試。
黃鶯兒落到他面前,比起數(shù)月前,更顯得身姿輕盈了,笑盈盈道:“如何?這三個月下來,可有斬獲?”
“恩!”一塵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向旁邊走來的紫衣男子道了聲“師兄”。
黃鶯兒輕輕一笑,又向周圍看了看,見別的新弟子都有著授藝師兄姐帶領(lǐng),為何小家伙剛剛獨(dú)自過來的?問道:“你授藝師兄呢?怎么只你一個人?”
“他……”一塵向附近看了看,不見楊逍然的蹤影,搖搖頭道:“他沒來?!?br/> “沒來?”黃鶯兒不禁柳眉一蹙,今日乃是新弟子終試,做為授藝師兄,怎可不來?想必平日里待他也不怎么好,問道:“你授藝師兄叫什么?”
一塵想了想道:“師兄姓楊,名逍然。”
“楊逍然……”旁邊紫衣男子若有所思,淡淡一笑:“原來是他?!?br/> 黃鶯兒柳眉微蹙,向他手里的書籍看了眼,道:“這是什么?給我看看?!闭f罷,便將他手里的經(jīng)書拿了過來,翻開一看,念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幾千里也……”
念到最后,只見她憤憤將書合上了,杏目圓睜地看著一塵:“難道這三個月來,楊逍然就教你這些嗎?”
“不不不……”
一塵忙搖手道:“師兄待我很好的,還傳了心法和口訣給我,不然師姐,我演一遍給你看?”說著便要擺開架勢,紫衣男子立即走了過來將他按住,又向黃鶯兒遞去眼色,搖了搖頭,示意這是玄關(guān)的事情,陽關(guān)弟子不可越俎代庖,不合規(guī)矩,長老還在遠(yuǎn)處看著呢。
黃鶯兒柳眉緊蹙,別的弟子都會討好自己的授藝師兄姐,平日里時常端茶送水,或是沒事就嘮嗑兩句,而蕭一塵整日里沉默寡言,不喜歡跟人說話,楊逍然又不止他一個弟子,又豈會傳什么好東西給他?心里不由得輕輕一嘆,這才將經(jīng)書遞還給他,臉色變得柔和了一些,輕輕笑道:“沒關(guān)系,往后你好好修煉,爭取早日來無念峰,到時候師姐親自教你,傳你最厲害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