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偌大的平頂山無人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那白衣少年身上,看他待會要說什么。
遠處,蕭一塵也凝神不語,剛剛他仔細觀察了,此人所施展出來的劍法和身法,雖是有意在學(xué)著師父的碧簫劍法和凌仙步,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此人的劍法和身法確實極其厲害,不知究竟是何門何派的功法,他這些年在中土從未見過,不知此人為何要假扮成自己來挑戰(zhàn)玄谷七鬼。
只見那白衣少年往前走了一步,面上仍是笑容和煦,手中折扇輕搖,笑道:“晚輩不敢有何要求,唯有一個小小請求,便是希望三日后,能夠在此與玄谷主人決一勝負?!?br/> “他……他要挑戰(zhàn)歐陽白!”
這一下,人群里更是無不駭然,這少年人挑戰(zhàn)玄谷七鬼也就罷了,原來他真正的目的,竟是玄谷少主!
難怪難怪,難怪他不遠萬里的來北域,原來真是為揚名而來!
歐陽白也早已在北域成名,修為道行絕非等閑,這回有得看了,一個是近兩年來聲名鵲起的少年,另一個是成名多年的玄谷少主,這回平頂山怕是有得熱鬧了,這兩個年輕人,究竟孰強孰弱?
一時間,各人紛紛向外傳遞靈訊,將這個消息廣布天下,傳至了北域的每一個角落,若說蕭一塵挑戰(zhàn)玄谷七鬼,只是引得各門各派的人前來觀戰(zhàn),但三天后蕭一塵挑戰(zhàn)歐陽白,那就是震撼北域了,屆時恐怕無論大小門派,甚至連其掌門人,都要親自來一趟。
遠處,真正的蕭一塵雙眉深鎖,這個人到底是誰?目的究竟為何?
只見那紫衣老者微微點了點頭,道:“此話老朽會傳給少主,三日后便請小友來此,告辭?!闭f罷,七人拿著各自的兵刃,化作幾道長芒,往玄谷的方向飛去了。
這邊人群里仍是久久不能平息下來,那白衣少年面帶微笑,看著玄谷七鬼離去不見,方才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在場眾人抱了抱手:“蕭某人,也先告辭了,也請諸位前輩三日后做個見證?!闭f罷,腳踏虛空,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一塵見他走了,也趁人不注意,腳下展開凌仙步,往另一個方向阻截了下去,到了一座清幽山谷里,那白衣少年終于停下來往后看了看,似乎他也察覺到有人追了下來。
待見到后面并無任何風(fēng)吹草動后,白衣少年仿佛才安下心來,嘴角往上一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便轉(zhuǎn)回身準(zhǔn)備繼續(xù)走,然而還不待邁步,便嚇了一跳,只見面前不知何時多了個人,那人面冷如霜,儼然便是真正的蕭一塵了。
白衣少年咳嗽一聲,清了清嗓音,理直氣壯道:“喂!你誰啊?干嘛跟我長得這么像,還不讓開!”
一塵面色冰冷,臉上像是罩起了一層嚴(yán)霜,目光更是銳利得仿佛兩把利劍,冷冷道:“閣下究竟是什么人,為何要假扮蕭某?!?br/> 白衣少年見被識破,非但不心虛,反而越是有理:“你誰啊你?不要以為跟我長得有幾分相似,就可以在這里胡言亂語,當(dāng)心我蕭一塵一劍下去,你可能會重傷?!?br/> “那么……得罪了?!?br/> 一塵身形一動,快如鬼魅一般瞬間欺近其身,左手倏的一伸,往他面上抓去,要想窺得此人真面目,必先將他臉上的面具摘下。
白衣少年見對方來襲,疾疾往后退出丈許,他的身法雖然奇快無比,但蕭一塵已非兩三年前可比,出手更加快如閃電,幾個回合下來,那少年先前與七鬼比拼,真元未及恢復(fù),此刻明顯落了下風(fēng)。
“你這人,還講不講理了!讓開!”
少年被逼得步步后退,眼見已退無可退,似是急了,一道凌厲掌風(fēng)向蕭一塵打來,四周草木花石立時漫天亂飛,蕭一塵接住他打來的這一掌,內(nèi)勁一催,又將他逼得往后倒退了三步。
“現(xiàn)形來!”
一塵眼神凌厲,出手快如閃電,一下朝他下頜抓了去,少年一驚,身體本能的往后一仰,蕭一塵這一抓便落在了他胸膛上。
“你!”
少年登時渾身如遭電擊,運足玄力一掌將他震開,蕭一塵站穩(wěn)腳步,瞬間又欺身上前,那少年見他來勢洶洶,衣袖一拂,一股淡紅霧氣立時朝他撲面而來。
但覺霧里帶著一股濃郁花香,一塵心恐此霧有毒,本能反應(yīng)抬起衣袖抵擋,然而當(dāng)將紅霧驅(qū)散之時,眼前早已沒了那少年的蹤影。
“跑了……”
一塵凝了凝神,又抬起手看了看手掌,心想此人身體柔軟,莫非是修煉了那傳聞當(dāng)中,江湖里早已失傳的化骨大法?此人究竟是什么人,本事竟如此之大……
就在這時,后面又有一道人影飛下來,那人卻是歸思卻,一塵轉(zhuǎn)過身去,見是他來了,道:“那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