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不容易從諸府管家的包圍中脫身后,軍爺告辭了尉遲恭,直奔蔡國公府,終于在夜幕降臨后,軍爺?shù)鹊搅瞬虈湃缁?,二人顧不上吃飯,便在書房密談起來?br/>
????“蔡公,和陛下商議得如何?”見杜如晦坐定,因為事關(guān)重大,所以軍爺開口問道。
????“剛才陛下已經(jīng)下了密旨給段綸,停止現(xiàn)在長安城內(nèi)所有皇家及朝廷在建工程,將調(diào)集所有工匠全力制作筒車!至于筒車制作秘法,將在明日祭天之后公之于眾,讓有能力自建筒車的百姓自救!”見軍爺動問,杜如晦將他與李世民商議好的辦法向軍爺和盤托出。
????“百姓自救?這筒車耗費甚巨,木料,匠人,以及安裝都不是一般百姓可以負(fù)擔(dān)得起的,一架筒車雖可以澆灌七八戶百姓人家的田地,可這七八戶人家加起來都不一定供得起一架筒車!”軍爺思索了片刻,把自己認(rèn)為不妥的地方說了出來。
????“呵呵,永思,不枉陛下夸你謹(jǐn)慎啊……”杜如晦望著軍爺笑道,看來還有下文他沒有說出來。
????“蔡公這又是在考校我了,朝廷肯定另有打算,愿聞其詳!”軍爺也笑了起來。
????“百姓無法自救,朝廷當(dāng)然義不容辭!但是有能力自救的,還是須得自救!”杜如晦撫髯笑道,繼續(xù)說,“明日陛下將親赴明德門圜丘(唐朝天壇)祭天,然后當(dāng)眾將筒車圖紙賜予朝中宗室王侯,功臣勛舊,關(guān)中久旱不雨,你猜他們拿到圖紙后會如何?”
????“難怪這程咬金……”軍爺突然想到,原來消息傳播得這么迅速,背后還有朝廷在推波助瀾。
????“越是私下里傳,勛貴們才越覺得可信,越是借咬金的嘴說出來,效果才越佳!呵呵,人心啊……而且此時工匠正在趕工,他們將在天亮之前,在清明渠上趕制出一架小型筒車,作為示范,這心懷疑慮之人,可以親自去驗證嘛,待祭天之后,朝廷便會把這圖紙,貼在筒車之旁,供天下人抄錄,永思如何看?”因為是在書房里私聊,而且事情又與眼前之人有極大的牽扯,所以杜如晦便把這等機要之事從頭至尾一一說明。
????“關(guān)中土地,三有其一在這些人手中,此時久旱不雨,大家早坐不住了,現(xiàn)在手上有了筒車圖紙,誰會無動于衷?”軍爺點頭贊道。
????“現(xiàn)在國事初定,朝廷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百姓田地顆粒無收,便要賣兒賣女,家破人亡!”杜如晦嘆了口氣,繼續(xù)說,“所以明天一早,你率一千禁軍領(lǐng)著工部連夜湊齊的九千工匠,離了長安,至于怎么安排由你臨機決斷,我相信你能分配好!到時候誰來找陛下借人都是兩字,沒人!”
????“朝廷此舉,實乃用心良苦,只怕這筒車普及之后,我關(guān)中不復(fù)為旱情所擾矣!”軍爺很有感觸的嘆道。
????“是啊,越是在百姓困苦無依時,朝廷越是不能毫無作為,若天下人皆曰苦,只有權(quán)貴笑,終是會失盡天下民心的!這一直是陛下最為擔(dān)心之事,所以此次救災(zāi)得破破例了,將這輕重緩急重新分分!”軍爺是至交之人,所以杜如晦在他面前毫不諱言的發(fā)了一番平時罕見的感慨。
????“這九千工匠加上我村中原有的人數(shù)就是一萬人了!這樣算來,一天下來差不多可以建造六十架大型筒車,灌溉面積接近五萬畝??!”軍爺細(xì)細(xì)一算,被這個數(shù)字嚇了一跳。如果按這個速度幾天的工作量就可以滿足一個大縣所需要的筒車數(shù)量了,看來李世民真是下了大力氣,竟然一口氣出動了一萬工匠。
????“這些工匠都是將作監(jiān)調(diào)集的,沒有征用民間一人,想必到了明天長安工匠就會供不應(yīng)求了吧!”杜如晦道。
????“嗯,蔡公這樣,明天我匹馬回村先遣出大半熟匠,與大隊人馬混編,以老帶新,平均分配到渭水一線各個縣內(nèi),然后全力開工!”盡管杜如晦說讓軍爺自行調(diào)度,但軍爺思考了一陣后,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先行匯報了一番。
????“好,這個辦法可行,與地方接洽之事就由隨隊的工部官員來完成,所有物資、住宿、糧食補給均由地方上配合!”杜如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