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寂靜一片,不知何時,意春和雪安都已經退了出去,兩人由于靠的太近,呼吸交纏,在這靜謐的夜里像兩簇火。
云楚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赧然和欣喜一同涌上心頭,她倏然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唇,不可思議的低聲道:“赫巡,你吻我了!”
赫巡抿了抿唇,柔軟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唇上,他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會下蠱,理直氣壯的低聲道:“不能吻嗎?”
他告訴自己,反正是云楚先吻他的。
云楚興奮的搖了搖頭,然后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可能有歧義,于是飛速的點了點頭,道:“可以呀?!?br/>
“……”
云楚接受的太過坦然,反倒讓赫巡無措起來,不過他現(xiàn)在還摟著云楚的腰,少女柔軟的身體在他懷里好像是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力一樣,縱然他心中知曉應該松手,可事實上從剛才但現(xiàn)在,他手上的力道半點沒松。
云楚的臉紅的像顆番茄,縱然害羞,但更多的是興奮,她忍不住在赫巡直愣愣的目光下伸出舌尖緩緩舔了舔被他吻過的唇,就像是在回味一般。
赫巡:“……”
這個動作在赫巡眼里緩慢無比,他不明白明明之前見過許多比這更加香艷的場面,他從來都只覺得無趣,但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自己這短暫又蒼白的十幾年里沒見過這么大尺度的東西。
手部力量漸漸收緊,他知道自己應該松開她,可是目光仍舊控制不住的落在這晶亮的雙唇上,喉結上下滾動,神色狠狠一滯。
就在這平平無奇的一個夜晚,被壓抑已久的欲.望與刻在骨子里的野性緊緊是因為一個淺嘗輒止的吻,還有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像是被人戳破了一個口子般,鋪天蓋地洶涌而出,幾乎是頃刻間就席卷了赫巡僅存的理性。
云楚不知赫巡心中所想,她是第一次跟人正兒八經的親親,心里不免有些激動,熟練的抱住赫巡的脖頸,然后踮起腳尖再次將自己唇送了上去。
她不知道還有其他親吻的方法,就學著赫巡的模樣覆在上面,然后又迅速離開。
她的動作非常自然,之后還歪著頭沖赫巡道:“我要親回來!”
她笑的甜美又單純,好像傳說中在山野長大不識人間情.欲的仙子,她會以為赫巡是跟她一樣把親吻當做是曖昧游戲的人。會下意識認為這個偶然認識卻幫過她無數(shù)回的少年能夠永遠純粹又害羞。
卻忽略了被愛與欲所驅使的男人并不會如同她想象中這般美好。
可赫巡看她的目光卻越發(fā)危險,還夾雜著些云楚看不懂的情緒,整個人從剛開始就像是一根繃緊的弦,握住她腰的手甚至隱隱在顫抖,像蓄勢待發(fā)的野獸。
云楚不知赫巡怎么了,又下意識的舔了舔唇。
“云楚?!?br/>
云楚應了一聲:“怎么了阿巡哥哥?”
于是猶疑不定的赫巡在這一刻篤定,這就是勾.引。
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那么輕易就可以把禮制還有羞恥心放在一旁。
“你……”
下一瞬,少年就再次猝不及防的吻了上來。
急切,認真。少年的體溫熾熱無比,如鐵般的手扣著她的腰,云楚甚至有些發(fā)痛,她下意識掙扎。
“等……”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赫巡強硬又蠻橫的抱起,不是攔腰抱起,而是直接單手摟住她的臀下,騰空將她放在美人塌上。
云楚被摔的有些痛,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赫巡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在她印象里,赫巡應該紅著耳尖讓她別這樣才對。
未等她說話,她便被往后狠狠一推,靠在了墻上,緊接著濕熱的氣息再次覆上,唇齒被迫張開,就像是湍急的河流,在一瞬間包裹住云楚,讓她動彈不得,讓她窒息慌亂。
隱秘又刺激。
等到好不容易適應這個吻時,嘴唇已經有些發(fā)麻。
不知過了多久,赫巡才同她拉開一些距離。
云楚微微喘著氣,她微微抬眼,里面氤氳著霧氣,小聲埋怨他:“你那么虎干什么?”
她將下巴擱在赫巡肩膀,又道:“我又不是不讓你親。”
她像是打開了新世界,以前她只知道酒會麻痹人,但現(xiàn)在她覺得親吻好像也可以。
他又吻了吻云楚的唇,像蜻蜓點水。
云楚并不抵觸赫巡,但在這樣曖昧的環(huán)境里,她竟詭異的冷靜了下來。
她沒有猶豫,輕輕抬手。
像涓流不息的河流匯入廣闊的大海。
然后還沒多做動作,云楚的手就被按住,赫巡側眸問她,“你在干什么?!?br/>
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
云楚輕聲道:“哥哥?!?br/>
“……”
赫巡閉了閉眼,然后突然站起身來,單手扯過一旁的衾被,將云楚整個人蒙的嚴嚴實實,然后就這般在云楚期待的心思里,像昨天晚上一樣闊步離開了房間。
然后不過幾個眨眼,被子里的云楚就聽見了慌亂的一聲關門聲。
“……?”
被子里的云楚幾乎愣住,方才還抱著她的男人現(xiàn)在已經沒有聲響,云楚坐起身來,扒開蒙住自己的被子。
這是又走了?
又走了!
她后知后覺,自己一個人坐在美人榻上愣愣看著房門,在一瞬間的莫名的失落后,一股無來由的怒火漸漸攀升而上。
她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她都已經這么主動了。這人跑一次就算了,接連兩天晚上都這樣也太過分了。
怒極反笑,她只覺得太荒唐了,掀開被子,云楚走下床,氣的恨不得去把赫巡抓回來問問。
意春見赫巡腳步匆匆的走出門,這才敢重新進去,一進去見正怒氣沖沖的坐在矮凳上,一只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正在沖放在桌上的木匣上的瓷杯撒氣。
云楚原本想把杯子狠狠打碎,可又害怕杯子太貴,只得憋屈的把它在桌上滾來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