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自己住了些許年的冷宮愈來愈近了。
月然一把推開虛掩的們。
她就看到馨兒躺在以前睡的床上,眉目中滿是安詳。
月然顫顫巍巍的就向馨兒走去,到了馨兒身邊,雙手顫抖,似是在害怕什么。
月然小心的撫上馨兒的頰,柔柔的問道,“馨兒,你。。你還好吧?!?br/> 聲音已帶上了顫音。
馨兒沒有應(yīng)聲。
月然一把抱起馨兒,想將她拖到床下,喃喃地說,“馨兒,不要怕,咱們回宮,回宮了,就沒人敢欺負你了?!?br/> 可是她的力氣太小了,馨兒一下就從床上摔了下來。
月然突然就嚎啕大哭起來。
“馨兒,你是在怪我嗎?怪我沒有關(guān)心你,連你的深仇大恨都不知道?可是,你起來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不要這樣。。。。。?!?br/> 月然將頭伏到馨兒的身上,可馨兒的身子卻是冰涼的。
月然只感覺一陣刺痛,就像用劍刺進了心臟,痛的死去活來。
眼前浮現(xiàn)出了自己第一次看到馨兒的情形,那時的馨兒,笑的卑微。
然后就是自己被打入冷宮,又被放了出來,自己幾經(jīng)生死,馨兒每次都陪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哭,陪著自己笑。。。。。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這樣了呢。
離洛站在門口,看著月然,突然覺得心疼。
他走到月然身邊,輕聲說道,“皇后,人死不能復(fù)生?!?br/> 月然直愣愣的抱著馨兒,生像沒有聽到他的話。
離洛嘆了口氣,想扶起月然,可是又縮回了手,“您總得讓她入土為安。”
月然抱著馨兒,深深的吸了口氣,“你讓我靜一會?!?br/> 離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退到了一邊。
時間過了好久。
月然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頭對離洛說道,“你幫我把馨兒背起來,我力氣太小了,背不動她?!?br/> 月然說話時,還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離洛看著她的笑,只覺得凄涼。
月然將馨兒帶回了流月宮。
她一個人為馨兒擦臉,為馨兒換衣,讓馨兒干干凈凈的躺在那里。
宮中不許下葬,以往宮女內(nèi)侍死后,都是直接拋在亂葬崗了事。
可是馨兒不行。
月然出宮了。
獨孤羽不在宮中,月然拿不到出宮的手諭,是離洛悄悄把她待在馬車中,混出了宮。
站在山崗上,月然看著面前馨兒的墳塋,眼淚又止不住的落下來。
她在馨兒墳前跪著,穿著葬服。
離洛說她貴為皇后,不能為一個婢女穿葬服。
可是馨兒是她的姐妹啊,為姐妹穿葬服有什么不該的嗎?
離洛終究是拗不過她。
紙錢灑滿了整個天地。
離洛就站在她身后看著,那個瘦弱的身影。
風(fēng)飄飄灑灑的,落滿了一地。
月然在馨兒墳前沒呆一會就得回宮了。
離洛說,在宮外呆的久了,圣上回宮會察覺的。
呵,自己的親人去世了,最親的夫君不在身邊也就罷了,自己還要擔(dān)心被他發(fā)現(xiàn)。
這過的是什么日子!
月然坐在馬車上,看著馬車離那宮門越來越近。
朱紅雕漆的宮門,是多么的**大氣。
月然閉上眼睛,再也不想看一眼。
馬車吱吱呀呀的進宮了。
月然沒注意到的是,在馬車進宮不久,兩個人也騎著馬進了宮。
要是月然在,一定可以認出,那一身白衣的獨孤羽和那一身紫衣的少女,靈兒。
而諷刺的是,他們騎的馬,一匹是龍驥,一匹是她的小豆。
月然回到宮中,離洛便得到消息說獨孤羽回來了。
急忙辭了月然,回獨孤羽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