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團結是跟烤魚放在一起的,而這烤魚則是顧十一塞給她的,她身上沒帶一分錢,不用猜也知道,這錢是顧十一給的無疑。
“本以為做了一次好事,想不到最終還是有償?shù)摹瓏K,這男人,要不要這么耿直?”于當歸捏著手里的錢,想到顧十一那雙五彩掩蓋下卻不失犀利灼灼的眼睛,無奈地搖頭自語,抬頭見王師傅從調(diào)度室里出來,趕忙將錢收了起來。
“當歸啊,你王叔這也沒啥好給你的,呶,這是王叔自家院里種的棗子,不多,你就當磕牙吧!”王師傅將一捧半清半紅的脆棗端至于當歸面前,于當歸微微張了張嘴,隨即欣然接受。
“謝謝王師傅!”
……
回去的路要明顯比來時快多了,雖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但這句話對習慣了在山上行走的山里人來說卻是不成立的。對于當歸,自然也是不成立的。
路上,趁沒人,于當歸將阿飄小于喊了出來。見其神色痛苦,于當歸心知,只怕事實真相讓本性善良的阿飄小于一時無法接受。
不管怎樣,就算不是親人,卻也共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整整十七年,即便是陌生人也早該有感情了??勺鳛橛H人,張春蘭卻做了比陌生人還要惡毒百倍的事情。
這件事若是放在于當歸自己身上,或許就沒有那么痛苦了,畢竟她自生下來就沒有一個親人,體會不到那種被親人背叛出賣的感覺,頂多……就是所謂朋友。
但阿飄小于卻不行,她的倔強來源于對親情強烈的渴望和期待,一旦二者消失,倘若心志不堅,其內(nèi)心世界瞬間崩塌也未可知。
無聲嘆了口氣,于當歸歪頭對坐在自己肩膀一側(cè)的阿飄小于道:“小于,這世上總會有那么多你想象不到的意外,也會有許多你無法自我鑒別的親情,而這所謂親情一旦變了味……我只能勸你,不要想太多,事情該怎樣……就怎樣……不要讓自己太受傷……”
阿飄小于沒說話,神情依舊陷入痛苦無法自拔。
于當歸再次嘆氣,內(nèi)心哀呼一聲。當局者迷,安慰的話她也不知該如何去說。
用力抿唇,于當歸再抬頭時眸底劃過一抹堅定。
如今看來,這小于是指望不上了,而其身上的冤債怕只能由她這個旁觀者來處理了。
……
于當歸到家時已然過了正午,干活的早已在地里揮汗如雨,不干活的則吃完飯后多半從從家里走了出來,或說你,或說他,總之是各種閑聊,多得是侃大山。
因為阿飄小于狀態(tài)不是很好,雖然她此刻不在,但于當歸不保證情緒不穩(wěn)的小阿飄會不會下一秒就蹦出來。而為了不再刺激她,于當歸便特意找了一條無人小路繞了個遠回到了家。
本以為于成海不在家,卻沒想到于當歸一進門便看到了他。
“爺爺!”于當歸朝正在用力砸著什么的于成海高喊了一聲。
聽到喊聲,于成海停下手中的活回頭便看到了于當歸,神情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笑著對于當歸道:“呵呵,當歸回來啦!餓了吧?爺爺給你留了飯,你把東西放下洗洗手,爺爺現(xiàn)在就給你盛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