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王頭這么一說我就知道肯定是希望渺茫,按照老王頭的說法,穿山甲去閻王爺老人家那里報到之后他生前盜的那些古董寶藏并沒有被沒收,這些東西必然被黑白兩道的人都給盯上了,假如我是穿山甲的后人,我也肯定早就帶著穿山甲留下來的這批寶藏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最好是找一個沒人認(rèn)識的地方隱居起來,一想到這個我忽然覺得有點別扭,再轉(zhuǎn)念一想,他娘的哥們兒現(xiàn)在不就是生怕別人認(rèn)出來隱姓埋名嗎?
這條線就這么斷掉了,我心里雖然煩悶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依舊準(zhǔn)時準(zhǔn)點的去天橋下面出攤兒,而胖子則變身一個拼命三郎每天瘋了一樣的早出晚歸,看著他這樣我也有點心疼,之前的我對錢其實也沒有什么概念,雖然從小跟在爺爺身邊我過的十分清貧,但是爺爺總是有什么好的都緊著我,加上我三叔總能搞點稀奇古怪的吃的玩的,最主要的是那時候的我心里憋了一口氣想要查出我自己的身世,對這些外在的條件一點都沒關(guān)心,現(xiàn)在看胖子因為錢的事情一籌莫展,我就尋思著要不要跟李冬雷張個口,對于李冬雷這種公子哥來說幾十萬肯定是小數(shù)目,但是再轉(zhuǎn)念想想,我來了洛陽之后就再沒跟李冬雷聯(lián)系過,我也有心離開他們開啟新的生活,還是盡量避免跟他們的接觸,畢竟現(xiàn)在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至于老王頭這貨,在知道我跟穿山甲沒半毛錢關(guān)系之后我就沒見過他,不能不說如今的社會是真他娘的世態(tài)炎涼,大概過了有一星期,我這天還照往常一樣在天橋下面擺攤兒,老王頭下了一輛出租車眉飛色舞的對著我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林老弟林老弟的叫著,對于這樣鉆錢眼兒的人我本身是不稀罕搭理,但是為了不錯過穿山甲的信息,我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那本《三命通會》道:“王哥,您慢點,跑這么快也不怕閃著腰了,怎么回事,查到穿山甲后人的下落了?”
“那倒沒有,多少年都沒消息的人了豈是這么幾天就能有消息的?那位胖兄弟呢?”老王頭道。
“送外賣去了,怎么,繡花鞋的事找到買主了?”我問道。
“對頭。前些天我不是把那只繡花鞋的款式繡工啥的都拍了照片放到我們?nèi)豪锪?,就是我的那些顧客群,都是一些好這口的人,掛上去之后就有人開價,但是價錢不高,就今天早上,我有一個老主顧忽然聯(lián)系了我,說他那邊有個朋友對這只繡花鞋很有興趣,我那老主顧說那位爺不差錢,我心道那小胖哥兒不是正好缺錢嘛,所以就不敢耽誤馬上聯(lián)系了那位大爺,那大爺跟我說他是喜歡這鞋子,但是就這么一只的話就算了,我大概的探了一下那位大爺?shù)牡變?,他說要是一雙的話,價錢都好談,也就是錢不是事,我這不就立馬過來找你了,你趕緊聯(lián)系一下那位小胖哥,這可是個機會,讓他趕緊找找另外一只的下落?!崩贤躅^道。
我聽了前半段還有點高興事情終于有了解決的眉目,但是在聽完之后我搖了搖頭道:“估計是玄了,我聽胖子跟我說過,他爺爺就這么一只,要是有一雙的話早就拿過來了,現(xiàn)在錢對胖子來說就是命?!?br/> “想辦法從老爺子嘴里套套話唄,這雙鞋子是死人腳上穿的,誰家的死人就穿一只鞋?。吭蹅冎袊酥v究一個成雙成對,就是那大家閨秀斷了一條腿,棺材里也是放兩只鞋,老爺子有這么一只,肯定就有第二只的下落,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崩贤躅^道。
“就這么一只鞋子還是胖子偷出來的,讓他爺爺知道了估計要扒了他的皮!”我道。
“那要是這還真是沒辦法,我這就把那邊給回了去。”老王頭不無失望的道,這家伙是無利不起早,雖然他一開始把漂亮話說了,但是這鞋子要真的賣了個天價他必然也會從中抽點甜頭。
“王哥你先等等,我給胖子打個電話先?!蔽业溃沂侵琅肿幼罱嘣阈牡?,實在也不想讓他錯過這個機會,我拿出手機就給他撥了過去把情況大概說了說,胖子嘆了口氣道:“真沒有那第二只,我從小到大看我爺爺拿出來的就這么一只。”
老王頭不無遺憾的走了,我本以為事兒就這么過了,結(jié)果沒過一會兒老王頭又折返了回來,老王頭道:“那位爺說了,想見見這雙繡花鞋的主人?!?br/> “什么情況這是?”我納悶兒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還想著幫幫小胖哥,剛才在回那位大爺話的時候我對那大爺說,這邊的朋友最近急用錢,看他能不能先把這一只給收了,剩下的一只我慢慢的給他想辦法,只要這東西還在世上,總會有出土的那一天,結(jié)果那位爺說要見見人,真的有什么難處的話他也可以幫下忙,我也覺得這事有點奇怪,就沒敢應(yīng)承下來,所以來問問你們的意思?!崩贤躅^道。
“你也覺得這事奇怪啊?”我問道,說實話我一聽我就覺得奇怪,但是一猛的還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我覺得這事像是個套兒。說真的,我也就是托底知道這東西是老爺子自己收藏的不是哪個墓里挖出來的,而且介紹那位爺?shù)氖俏蚁嗍於嗄甑闹黝?,不然我絕對立馬把他給拉黑了,這不是條子就是這鞋子的后人過來找人的?!崩贤躅^道。
我一下子也是犯了難,說不得又給胖子打了一個電話,胖子在那邊也是一驚道:“奇了怪了啊,不會是這只鞋子的后人找過來了吧?事兒這么巧?”
“電話里說不方便,我覺得這事還得咱們見面商量,林老弟,不如把攤子收了咱們?nèi)ノ业昀镆贿吅炔枰贿吷塘?,你看如何?”老王頭道。
——我收了攤兒跟著老王頭回了店里,沒一會兒胖子也趕了過來,老王頭把鞋子給拿了出來放在了我們面前,老王頭道:“這東西真就是普通的繡花鞋,這玩意兒的價值不在于它的手工啥的,最重要的是它主人的身份,它頂了天的值錢也無非是琬蓉穿過的,就是跟溥儀離婚的那個娘娘,所以說,那位大爺看上這只鞋子,無非就是一種可能,那就是它知道這只鞋子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