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直到爺爺落葬才回來更是一回來就語出驚人的要把爺爺葬到不歸林里的二叔,因為剛剛接觸我對他并沒有什么概念。
如果真的要我說對他的印象的話,我只能說一個詞“強硬”。
不管是對昆侖出手還是對中山裝報以顏色,都說明了我這個二叔態(tài)度的強硬,當然他強硬是有本錢的,道法無邊他有邊佛不渡人的蓋九幽親自傳授的弟子就是二叔最大的底氣。
對于二叔說要把爺爺葬經不歸林這件事,沒有人能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也沒準備給任何人解釋。
其實從二叔說起這件事之后我就特別希望中山裝能站出來說兩句,不管是支持還是阻攔,因為中山裝可能是我們這群人中唯一能看穿二叔這個反常舉動的人,可是從頭到尾中山裝都沒有對這件事做出任何的“點評”。
是因為這件事是我的家里,二叔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讓他不方便說?
還是因為他忌憚二叔的強硬態(tài)度的手段而不敢說?
這一點我想不明白。
正如我看不透二叔一樣。
我晃了晃腦袋,發(fā)現(xiàn)我站在村口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中山裝跟昆侖自然是早已不見了蹤跡,我回頭看了看村子,這不是我第一次送昆侖跟中山裝走,但是這一次再回頭,卻再也看不到那個拿著銅煙槍渾身皺紋如同老樹盤根一樣的老人再對著我笑了。
爺爺,你走了,八千在這個世界上本身就少之又少的親人就少了。
再也沒有人摸著我的頭把我抱在懷里了。
我把中山裝留給我的這兩本書揣在胸前回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家,爺爺?shù)墓撞谋环胖迷谠鹤永?,大伯在棺材前擺著貢品燒著紙錢,三叔氣鼓鼓的坐在院子里,而二叔則坐在屋子里懷抱著爺爺?shù)哪菞U銅煙槍閉目養(yǎng)神。
我明顯的感覺到家里的氣氛不對,要真的說起來在他們兄弟三人中我跟三叔的關系最好,我就站在三叔的旁邊輕聲問道“三叔,怎么回事?”
三叔抬起頭,故意提起嗓子道“怎么了?爹現(xiàn)在走了,我就想讓他早點入土為安,我林老三沒什么本事,不能拳打昆侖腳踹袁天道,我對那些稀奇古怪的本事沒興趣也不稀罕,但是誰要是拿爹的遺體去給自己打小算盤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我林老三第一個不答應!”
三叔的這話明顯是說給屋子里的二叔聽的。三叔說完,大伯壓低了聲音道“老三,一家人有話好好說,不要說話陰陽怪氣的!”
“你還知道說話?長兄如父!爹死了你是兄長家里你最大,爹的后事是不是該你主持?現(xiàn)在他回來說一聲把爹葬在不歸林里這事就這么定了?我林老三講道理,也不想這么陰陽怪氣的說話,誰不知道不歸林里不能葬人?你說要把爹埋進去也可以,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呵,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啥話也不說,爹是他一個人的?從小就離開了這個家,給爹盡過孝沒有?現(xiàn)在一回來,就當自己是一家之主了?什么玩意兒!”三叔站起來道。
“老三!”大伯皺眉呵斥三叔道。
“別給我使眼色,我這話就是說給屋里那位大爺聽的!想讓爹埋不歸林里,可以,給我一個理由,不然我林老三不同意!要想這么做也
成,順便給我也做個棺材,把我也一塊埋了去!”三叔扯著脖子道。
三叔就是這樣的人,他可以在前一刻跟二叔一起怒懟中山裝,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又跟二叔懟了起來??赡苓@就是我跟三叔親近的原因,他心直口快快意恩仇。
爺爺活著的時候曾經說過三叔,他這樣的性格做不了一個黑社會大哥,頂多做個混混頭子,因為他心里根本就藏不住事,相對于外面那無比險惡的江湖三叔太過赤子之心了,而現(xiàn)在的江湖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打打殺殺,而是復雜無比的人情世故。
就像此刻,我心里對二叔的做法同樣的充滿迷惑,可是我卻因為很多原因不敢去問,但是三叔不一樣,我不爽就是不爽,不答應就是不答應,我是打不過你,但是我不同意你奈我何?
大伯一看三叔這個態(tài)度,估計心里一方面是無可奈何,另一方面也是順水推舟的走到二叔面前道“老二,你看老三這脾氣,不過老三說的也有道理,現(xiàn)在咱們都是自家人,有啥話也都不需要掖著藏著,畢竟你看,把爹葬到不歸林里的事可不是小事?!?br/>
大伯說話明顯要比三叔有水平很多,他說完我們都看著二叔,希望二叔能就這件事給我們一個解釋。
二叔依舊抱著那桿煙槍閉著眼睛不說話。
面色剛剛緩和下來的三叔一看二叔這個德性立馬不干了,他指著屋子道“不給個說法,這事沒商量,今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就給爹出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