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處。
新兵訓(xùn)練場。
經(jīng)過上次步揚影與四個老兵一戰(zhàn),黑胡胖子及丁不三丁不四兩兄弟已完全把步揚影當(dāng)成“頭領(lǐng)”崇拜,但此時三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步揚影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步揚影正在向當(dāng)日毆打自己中的“小眼”示范側(cè)劈技巧。
“兩腳張開一些,”步揚影叮囑道,“重心,保持你的重心,對,就是這樣,出手的時候身體旋轉(zhuǎn),你的重心全部放在劍上。”
小眼學(xué)的并不是很快,步揚影只好用上耐心,有幾次,他甚至要拉著小眼的手讓他體會劍的走向。
“影公子,您不必如此,那天我還罵了您,還動了手。”顯然,小眼也鬧不清楚步揚影這是為何。
“說我是野種,是么?”步揚影笑著告訴小眼:“你還真說對了?!?br/> “你,你不是開玩笑吧,你這么好的身手,怎么可能是,可能是……”
“我可能比你幸運,有個好心人家收養(yǎng)了我,你的事我聽甘鐵生大人提起過,不過怎么說呢,咱倆確實都一樣?!?br/> “或許不太一樣,影公子,人們說我可能是金烏城某個不良女人所生,我的親生父親可能是個嫖客,而我在一棵樹下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起名木生,我活至今好像從來沒有人像您這樣跟我說過話……”
“哎呦,我們的野種找到家人了,要么就是投靠新主人啦?!崩媳R鐵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麻臉戴恩和大耳朵胡漢,顯然,三人臉上還掛著彩。
“不要叫我野種。”小眼木生朝老兵馬鐵喊。
“野種就是野種,找到新靠山也是野種,怎么樣,你想動手?”
小眼木生持劍要砍,被步揚影按住肩膀。
“我也是野種,如假包換,我也不知道父母是誰,也從未見過?!辈綋P影說著,笑呵呵地看著馬鐵。
馬鐵三人狐疑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顯然不知道吳影這小子搞什么名堂,這小子前幾天還是自命清高的公子哥神情,今天竟自稱野種。
但很快馬鐵恢復(fù)了一貫表現(xiàn):“管你搞什么幺蛾子,那你們就是一對野種,哈哈。”
“影子哥,放開我,讓我宰了這王八蛋。”小眼木生又要上前。
“來啊,”馬鐵抽出鋼劍上下?lián)]舞兩下:“讓我看看誰宰誰?!?br/> “木生,著急什么,照我說的練劍,殺這廢物如殺雞?!辈綋P影對木生說。
“哼,那我可就等著你們這一對野種,大爺可就不奉陪了。”馬鐵見黑胡胖子等三人也向這邊聚來,知道再待下去就是自找苦吃。
“來,咱們再練幾次?!辈綋P影招呼木生。
黑胡胖子走了過來,“影老第,你真是野,野……”顯然剛才他聽到了步揚影的對話。
“倒是不假,你沒聽錯,你們也抓緊聯(lián)系唄,每次被揍的跟豬頭似的?!辈綋P影招呼兄弟三人。
“嘿,老三,”黑胡指著矮子丁不四說,“你還疑神疑鬼個沒完,影兄弟就是自己人,世家公子有叫自己野種的?”
矮子丁不四也撓頭傻笑,算是向步揚影表達(dá)歉意。
廣場響起幾人練劍的鏗鏘聲。
…………
閑來無事時,步揚影也會帶著白閃去海叔那里坐坐。
雖然來的時日不多,但步揚影已基本適應(yīng)這里的生活。
來的時候海叔要么就是給別的新兵換藥,要么就是看書,這書也不知道是自己帶來的還是從這流放處找來的,反正海叔總也是忙個不停,但也總能抽出時間和步揚影閑聊。
“這里居然有個小書庫,不可思議吧,這書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我必須小心翼翼?!?br/> 步揚影看著海叔輕試書上厚厚塵埃,拿布輕抹。想動手幫忙,卻被海叔制止。
“你可干不了這活,必須小心對待,書可是好東西,能告訴我們很多道理。”
“甘大叔前幾天就教會我不少道理。”步揚影無意中說。
“甘大叔?”海叔停頓了一下,“你是說武器庫的甘鐵生?”
“嗯,是啊,他教會我如何適應(yīng)這里?!?br/> “呵呵,有意思,甘鐵匠是如何教你的?”海叔停下手里的活,并邀請步揚影坐下專心說話。
“甘鐵匠,他不是鐵匠,他是兵器庫的總管?!辈綋P影不得不糾正海叔。
“呵呵,他不是鐵匠,對,他不打鐵了,你先說說他是怎么教你的?!?br/> “他說我身邊這些人雖然出身來歷不太,不太,反正就是那個意思,讓我當(dāng)他們是兄弟?!?br/> “嗯,”海叔點點頭,“那你怎么做的?”
“我已經(jīng)盡力了,我盡量和他們打成一片,這并不是很難,要知道,我的出身也不怎么好,您知道,我可能也是也野種?!辈綋P影說的坦然。
“天下英雄莫問出處,更何況,你只是不知道,或許你的父母都是英雄呢?”
“若他們尚在,即便是凡夫俗子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若他們不在,最好能讓我知道他們是誰,每年也好有個祭奠?!辈綋P影略帶傷感。
“小兄弟大可不必如此,或許有一天你自己都不想知道,別人還非喲告訴你呢。”海叔開導(dǎo)步揚影。
“對了,海叔,你剛才說甘大叔是打鐵的,是怎么一回事呢?”步揚影好奇地問。
“呵呵,這個說來話就長了,至少要是三十年前,甘鐵生,在炎火城打鐵,而且,他也是一名安德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