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道臺之上,那十余個草木獸妖驚慌無比,兩只歸真之境的碧羽鸞鳥將氣勢盡數(shù)鎮(zhèn)壓而下,將這些入玄之境的生靈攝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師尊!”
“師尊?。?!”
虛衍道人被湛青旋風(fēng)卷殺的太過突兀,直至此時,道衍觀之內(nèi)的弟子才堪堪反應(yīng)過來,淚流滿面之間,皆是憤恨無比的抬頭望著兩只碧羽鸞鳥之上的諸人。
陸明悉一甩袖袍,道:“張?zhí)煨?、明竹、李堰,你等三人前去將這些草木獸妖誅殺?!?br/> “是,陸師兄!”
三道入玄上境的氣息自碧羽鸞鳥身上橫貫而下,凌厲無比,急速朝著那些被鎮(zhèn)壓在原地的草木獸妖沖去。
陸明悉看了一眼身側(cè)的紅衣少女,道:“趙倩,你催使碧羽鸞鳥在極天之上卷下罡風(fēng),我與展師兄去清理那數(shù)十個道衍觀弟子。”
趙倩點了點頭:“是,公子?!?br/> 此言落罷,陸明悉與展明二人便自碧羽鸞鳥背上縱身而下,于半空之中取出了自己的法寶,朝著道衍觀諸多弟子轟殺而至!
雖然這數(shù)十個弟子之內(nèi)也有著數(shù)個入玄上境,可其戰(zhàn)力卻極為孱弱,根本無法與太御圣宗的外宗弟子相提并論。
展明乃是專于煉體的黑紋妖虎血脈,在這些道衍觀弟子之中足以以一當十,每一次揮爪都會帶走數(shù)個道衍觀弟子的生命。
陸明悉則是持著一把折扇類型的通靈法寶,每一次扇動,都有數(shù)個道衍觀弟子神魂俱滅而去,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
元澗抬首望著依舊懸停于天穹的青鸞,朝著玄黑衣袍的季月年拱了拱手,道:“我并非道衍觀之人,還望小公子明察?!?br/> 以他的目光之毒辣,早就看出季月年才是這兩只碧羽鸞鳥之上真正的為首之人,方才聽到陸明悉的話語之后,此時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欲求脫身。
季月年靜立于青鸞頭頂,低垂著目光望著收起了氣勢的元澗,道:“你既非道衍觀之人,又為何出現(xiàn)在此處?”
與此同時,其身后的盧長夜眼見角修玉化作靈蛟妖體沖了下去,亦是祭出了自己的法寶蓮葉,尋了一個弱小的入玄初境道衍觀弟子廝殺起來。
只有徐霄依然靜靜地立于季月年身側(cè),不曾動彈。
他沒有飛行法寶,若是在此數(shù)十丈的高度直接跳下去,怕是會直接摔死在下面。
元澗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道:“小公子,我與虛衍道友乃是近鄰,這些年素來交好,此番前來道衍觀乃是做客,萬萬想不到其竟然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br/> 以退為進。
其言語雖無恥,不過卻并沒有道衍觀弟子開口反駁。
短短數(shù)十息時間,數(shù)十個道衍觀弟子幾乎盡數(shù)被陸明悉等人所戮殺,只剩了幾個入玄上境的弟子還在苦苦支撐。
若不是那只歸真上境的碧羽鸞鳥已經(jīng)停了手,只怕這幾人也早已灰飛煙滅而去。
徐霄在季月年身側(cè)冷哼一聲,道:“那你說說,道衍觀犯下的是什么罪?”
元澗看了徐霄一眼,思襯片刻,開口道:“方才另一位白袍公子已經(jīng)說過了,道衍觀侵占圣宗氣脈,罪大惡極,當盡數(shù)誅絕。”
“若是如此說來,落霞山脈深處的百萬各族生靈,豈不是都罪該萬死?”徐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玩味,“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既與道衍觀為鄰,道場定然也在落霞山脈之內(nèi),侵占圣宗氣脈,你的罪責又該如何懲罰?”
顯然,徐霄此言是想狠狠敲元澗一筆。
元澗并不知曉外宗弟子不得隨意朝著落霞山脈生靈出手的宗規(guī),此刻聞聽其言,當下便有些慌了神,暗暗環(huán)視之下,便欲要脫身逃走。
至于朝著季月年等人出手之事,他卻是萬萬不敢想。
若是僥幸逃脫,從此遠離落霞山脈,此后或許無尤;可一旦出手戮殺了太御圣宗外宗弟子,等待他的只有被追殺至死的下場,絕無半點僥幸可言。
更何況此處還有著兩只歸真之境的碧羽鸞鳥,其中一只更是積年的歸真上境,若是當真動起手來,元澗也根本不是這兩只碧羽鸞鳥的對手。
徐霄見元澗會錯了意,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圣宗可以不再追究你的罪過,不過……”
元澗目光一凝,看著徐霄搓手的手勢,心下哪還有不明白之理。
落霞山脈的氣脈宏偉浩大,即便是氣脈尾部,也足以供養(yǎng)尋常生靈的修行,若非必要,他實在是舍不得離開此處。
至于偶爾有著生靈被山務(wù)峰宗務(wù)殿列入宗門任務(wù)之內(nèi),從而被外宗弟子所誅殺之事,也僅僅只是個例而已,若是分散到落霞山脈深處的百萬生靈身上,此幾率更是小到幾乎微不可察。
這也是道衍觀一朝被誅滅,元澗卻并沒有覺得太過意外的原因。
很顯然,道衍觀成了那一絲微小的幾率,在諸多荒野散修道場之內(nèi)被山務(wù)峰宗務(wù)殿所選定,倒了大霉。
“一點心意,還望小公子笑納?!?br/> 元澗取出了一塊儲物玉簡,運起妖力將其包裹,遙遙朝著高處的青鸞送了上去。
徐霄一把抓過儲物玉簡,并未打開,而是雙手持著此玉簡遞予了季月年,神態(tài)極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