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風(fēng)地廳。
看著周圍密密麻麻、滿臉期待的圍觀人群,周瀾面具下的臉色有些難看。
“閻公子,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吧?”
周辛心中嘿笑,出口則是頗為訝異的語氣。
“咦?兄臺竟不滿意?本公子還想著,有這么多人見證,我天機樓的消息更無法作假才是?!?br/> 周瀾一噎,隨后擺了擺手。
“罷了,這樣也好,閻公子且讓人宣讀所得消息吧?!?br/> “善?!?br/> 周辛微微一笑,朝著夏澤點了點頭。
夏澤恭敬抱拳,而后攤開了小冊。
“第一個目標(biāo):威王王妃。威王妃在過去的一個時辰里,先是往碧園池投喂了三尾金鯽魚,而后往書房彈琴清唱,這一過程持續(xù)半個時辰左右。”
“其后,威王妃尋人探問威王蹤跡,未果,著惱訓(xùn)斥了三名下人,其中一名婢女被扇了一耳光。嗯,是左臉頰?!?br/> 聽到這里,圍觀的人群不由倒吸冷氣、心中發(fā)憷。
連投喂鯽魚的種類以及被打侍女的具體挨打部位都知道,這天機樓的細(xì)作未免太可怕了吧?
“返回臥寢之后,威王妃喝退所有下人,以不俗畫技臨摹出威王畫像,后以紅色毫筆圈圈畫畫、同時念念有詞,顯非好言?!?br/> “如此三刻鐘后,威王妃毀去畫像,上了床榻安歇。”
“哦對了,免費附贈幾個細(xì)節(jié):威王妃右腳踝處有一顆小黑痣,褻衣褲為粉紅色的真絲質(zhì)地,安歇后似有輕哼聲響起,許是威王妃在哼唱吧……”
待得夏澤說完,人群頓時哈哈大笑,雖然都帶著面具,但通過那揶揄的笑聲可以推測到他們的表情有多么猥瑣。
“看來威王妃對于威王很是不滿吶……”
“那可不是?讓一位美艷的俏娘子在家獨守空房,而且好像還不曾好好滿足過,那威王妃能不惱火嗎?”
“哈哈哈哈哈……”
“哎,你們說這威王該不會是不太行吧?”
“咳,這…應(yīng)該不可能吧,威王都娶了好幾房侍妾了,再說,若他真有問題,以他的背景,也有的是辦法解決?!?br/> “嘿,那可不一定。威王與王妃成婚已有六七年了,其他侍妾時間長的甚至比王妃還早幾年,短的也有一兩年了。但她們的肚子卻始終沒有動靜,這……”
“這也正常吧?威王畢竟還年輕,暫時不要孩子也不奇怪?!?br/> “嗨!反正啊,威王肯定是冷落了威王妃,要不然威王妃也不至于會自行…咳咳……”
“唉,真是暴殄天物?。∧峭蹂墒莻€大美人,真恨不得與威王互換一下身份,哪怕是一夜也行?。 ?br/> “哼!一群色中餓鬼……”
“嘁!裝什么正人君子?且低頭看看自己再說!”
人群放肆的大笑叫嚷著,渾不知周瀾袖筒下的雙拳已經(jīng)攥的發(fā)白,牙齒更是咬的咯吱吱響。
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大開殺戒,將眼前的這些渣滓盡數(shù)撕碎!
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
“兄臺,讓你的人翻牌吧?!?br/> 周辛笑瞇瞇地盯向周瀾,宛如狡猾的狐貍一般。
周瀾故作平靜,擺了擺手。
不遠(yuǎn)處一名面具人點了點頭,而后伸手自另一人托著的木盤上翻開了第一個木牌。
木牌上的信息很簡單,只有六個字:喂魚、撫琴、安歇。
相比于天機樓詳細(xì)到嚇人的消息,這幾個字著實差勁的可以,不過也證明了天機樓消息之準(zhǔn)確。
夏澤掃了一眼逐漸安靜下來、眼神嘆服的人群,繼續(xù)出聲。
“第二個目標(biāo):威王。威王此時就在百穴窟中……”
夏澤說著,狀似無意的盯向周瀾。
周瀾心頭一跳,驚怒不解的同時,趕忙輕咳一聲叫停,不敢讓夏澤繼續(xù)說下去。
“翻牌吧?!?br/> 第二張木牌被翻開,只見上面寫有五字:疑似百穴窟。
得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人群不由變得安靜下來。
其中不少人還左顧右盼著,也不知是在擔(dān)心威王也在這里,還是想要找出威王看戲。
“第三個目標(biāo):瓊晗太妃。瓊晗太妃日暮時分于池中進(jìn)行了沐浴,沐浴時長近兩刻鐘。”
“至于所用花瓣及熏香,分別為赤玫花瓣、紫檀熏香?!?br/> “此外,尚有幾個細(xì)節(jié)……”
聽到“細(xì)節(jié)”二字,周瀾頓時嚇得一哆嗦,趕忙出聲打斷。
“好了,太妃畢竟是太妃,細(xì)節(jié)就不用說了?!?br/> 夏澤有些遺憾的攤了攤手,倒也沒有堅持。
一眾看客也滿心的遺憾,奈何他們不是金主,也沒辦法。
未幾,第三張木牌被翻開,上面也是四個字:赤玫、紫檀。
“不愧是閻公子!這天機樓也無愧于天機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