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宮,太極殿。
“陛下,武陵王已潛入皇都,且與臣密會,欲要投效陛下,并將藩地基業(yè)盡數(shù)奉上!”
“此外,他還準(zhǔn)備打入賊子之中,充當(dāng)陛下的內(nèi)應(yīng)!”
祝高陽語速極快的稟報著,眼中難掩興奮之色。
堂堂藩王竟然要主動舍棄一切投效陛下,足可見推恩令之效力,也足可見陛下聲威之壯!
再者,有了武陵王藩地的兵馬及資源作為補充,他們的力量將更加壯大。
“果真是個聰明人?!?br/> 周辛展顏一笑,眼含贊許之色。
祝高陽不由一愣,陛下好像不怎么驚訝?難道陛下早就有所預(yù)料?
“告訴武陵王,朕對他的選擇很是欣慰,只要他有所建樹,朕定然不會讓他失望!”
“此外,為保證其安全,不可讓靖安司成員同其聯(lián)絡(luò),以免萬一。你持黃泉閣之令牌交予他,日后會有持此令的專人同他聯(lián)絡(luò)?!?br/> 周辛說著,彈出了一枚繪制有黃泉圖案的古樸令牌。
“唯!”
祝高陽恭敬領(lǐng)命,收好令牌后,復(fù)又出聲。
“陛下,《偃甲·麒麟身秘要》已補全,五位機關(guān)師正在合力參悟,預(yù)計數(shù)日之內(nèi)便可成為偃甲師!”
“善!”
周辛滿意頷首,“那便盡快遞上所需材料的折子,朕會下發(fā)圣旨,好讓你們從工部府庫迅速提取。”
“此外,偃甲師學(xué)徒的挑選也要快速展開,為偃甲師之?dāng)U增奠定基礎(chǔ)?!?br/> “唯!”
……
翌日。
紫薇殿。
“宣,尚法宗宗主謝長峰入殿覲見~”
隨著一道尖細(xì)綿長的唱喏聲響起,一道身影不疾不徐的踏入殿內(nèi)。
此人身材中等、五官端正,身上儒雅與正氣并存,大袖飄飄、淡笑前行間,自有一股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不凡氣度。
“尚法宗第二十四代宗主謝長峰,見過陛下。”
謝長峰一路目不斜視的在殿中站定后,搭起十指微微低頭,朗聲見禮。
殿內(nèi)百官雖正視著前方,但余光卻都在打量謝長峰。
身為大周江湖正道魁首之尚法宗的宗主,謝長峰的名聲很大,名頭自也不少。
比如樂善好施謝大家、急公好義真長峰、公道天秤謝宗主,以及驚鴻劍尊等等。
雖然這些名頭中有不少都是夸大其詞,甚至與事實背道而馳,但尚法宗掌控著江湖正道的話語權(quán),即便有反對聲,也只會被反誣惡意中傷,進而被打壓得銷聲匿跡。
不過單從謝長峰這表露出來的氣度來看,倒的確很像一位溫和寬仁的得道高人。
也就在群臣暗自思量之時,龍椅之上,周辛冷聲開口。
“謝長峰,你可知罪?”
“鄙人確有過失,因而奉陛下之詔,特來面圣?!?br/> 謝長峰臉上露出一抹慚愧之色,認(rèn)真回道。
“過失?”
大理寺卿白文斌冷笑一聲,出列開懟。
“謝宗主倒是好牙口,指使宗中弟子參與謀逆之大罪,竟想輕飄飄的用一句過失來揭過?呵,天下哪有這般好事?!”
謝長峰神色一正,轉(zhuǎn)頭看向白文斌。
“這位大人誤會了,鄙人在得知皇都那夜的驚變之后,便立刻展開了調(diào)查。”
“最終得悉,我尚法宗的確有人參與其中。但他們都是我宗棄徒,甚至是叛徒,早在那夜之前便已經(jīng)被逐出了宗門、從宗門名冊中剔除。”
“這些,皆有據(jù)可查。鄙人此番前來面圣,也將一應(yīng)證物帶來,且在此前遞交給了刑部?!?br/> 說到這里,謝長峰微微一頓,復(fù)又轉(zhuǎn)向周辛,歉意一禮。
“不過雖然他們已與我尚法宗無關(guān),但畢竟是從我尚法宗中走出,說明我尚法宗在門人的選擇與教導(dǎo)上還存在著一定的疏漏?!?br/> “鄙人此番前來面圣,一是親自向陛下表達歉意,二是向朝廷提交那些棄徒的詳細(xì)案牘,配合朝廷盡早將其緝拿歸案、認(rèn)罪伏法!”
“謝長峰,你休想巧舌如簧、蒙蔽圣聽!你那所謂的證據(jù)明顯是為了防止事敗早就準(zhǔn)備好的,哪里能取信?”
白文斌冷笑連連,毫不避諱的拆穿。
“大人,您可不能蓄意栽贓嫁禍,我尚法宗向來遵紀(jì)守法,這點整個江湖都清楚。”
謝長峰眉頭大皺,神色不愉。
“當(dāng)然,鄙人也堅信陛下乃明君、不會毫無依據(jù)的處置我尚法宗,堅信朝廷不會破壞法制!”
“你!”
白文斌臉色一沉,指著謝長峰還欲再說什么。
此時,周辛終于開了口。
“行了?!?br/> 白文斌趕忙閉口,恭敬一禮后退了回去。
“謝長峰,尚法宗乃正道魁首,培養(yǎng)的本應(yīng)是能為國為民謀福祉的俠士,但卻出現(xiàn)了這般多亂臣賊子,此事如何說得過去?”
聽到周辛的冷哼聲,謝長峰神色一肅,低頭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