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不亮采薇就醒了。
下了炕,她舀來井水梳洗了,就開始練瑜伽。
做了半個時辰,出了一身的汗,她又燒了熱水擦洗身子,這才去做早飯。
李家給的吃食足夠吃一陣子,她這幾日不用擔(dān)心家里的生計。
吃了飯,鐵牛站在籬笆門口喊她上山。
到底是年輕,得了那場大病竟然幾天就活蹦亂跳了。
陸瑛見她歡喜地就去拎背簍,心里莫名有些不快。
怎么她就那么著急跟隔壁那小子一塊兒出去,也不在家里陪他說說話?
他問幾句,她還愛答不理動不動給他白眼?
陸瑛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竟然開始吃起隔壁那小子的干醋來?
以前在京城,他可是大家閨秀世家小姐的頭號殺手,哪個女子見了他,不含羞帶笑、想方設(shè)法找他說句話的?
這個女人倒好,天天對他理都不理。
看著采薇跟鐵牛有說有笑地出去了,陸瑛氣得一拳砸在身邊的地上。
采薇一路和鐵牛說說笑笑到了村后,就見白蓮花家門口停著一輛青綢帷子的馬車,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拎著藥箱,邁著八字步,正往她家大門里走。
不是回春堂的劉一貼又是誰?
“他怎么來了?”鐵牛很納悶,“莫非蓮花家也有人生病了?”
他對這個劉一貼沒啥好印象,這老騙子連他娘的陪嫁首飾都給擄走了,又沒給他治好病。
采薇被他這么一問,忽然想起前兩天下山經(jīng)過蓮花家門口時,聽見有人哭。
莫非她家真的有人病重?
她有心要去看看,又想到白蓮花那副死樣,就拉著鐵牛趕緊上山,“估計誰生病了,不然劉一貼來干嘛?總不能來走親戚的吧?”
鐵牛搖頭笑了笑,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山。
山路照舊崎嶇,只是如今采薇爬起來很是順當(dāng),不再像當(dāng)初那樣氣喘如牛、膝蓋酸軟了。
她心情大好,越發(fā)有信心減肥了。
只是一路爬到山上,他們發(fā)現(xiàn)樹叢草葉中,有很多小螞蚱,吸附在樹葉草葉上。
采薇低頭看了眼,奇怪道,“前兩天也沒見這么多螞蚱,怎么一轉(zhuǎn)眼就多了?”
鐵牛順手摘了一片葉子,數(shù)了數(shù),上頭足足有十來只小螞蚱,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估計這陣子天熱,蟲卵都活了?!?br/> 他分析著,采薇點頭認(rèn)可,腦子忽然靈光一閃,“咱們不如買些雞仔來放,這漫山遍野的都是螞蚱、草籽,養(yǎng)出來的雞肯定好吃。”
家里也有幾只雞,但是哪有那么多糧食菜葉子吃?
連人都快吃不飽了。
鐵牛撓了撓頭,有些犯難,“好是好,只是這么大的地盤兒,誰來看著?。俊?br/> 他要打柴打獵,她娘要做針線,養(yǎng)那些雞可得一個閑人看著,誰有工夫?
再說,養(yǎng)大了還得好幾個月,到時候那么多怎么吃得過來?
他沒有生意頭腦,又在山村里長大,只知道靠山吃山,不是打柴就是打獵,哪里會想出別的點子?
“你來看著不行???”采薇扭頭看著鐵牛笑,“總比你砍柴打獵輕快。等養(yǎng)大了,我們賣到鎮(zhèn)上酒樓里去,說不定還供不應(yīng)求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