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蓮花不敢!
這男人的狠戾,她是見識過的,一言不合,都能動手把她打出去,這樣兇巴巴的男人,如同望梅止渴,可望不可即。
她咬著下唇,不甘心地看著這對男女走到她家門口。
采薇看到蓮花坐在那兒,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就推了陸瑛一把,努了努嘴,“瞧瞧,你的桃花在這兒等你呢。”
“胡說,我才沒有這樣的爛桃花呢?!标戠粷M地瞪著她,壓根兒就不正眼看蓮花。
采薇打趣了他一番,這才走近蓮花,問她,“你爹今兒能下地了嗎?”
蓮花看她不順眼,又嫉妒她,正沒好氣,聽她這么問,就恨恨地哼了聲,“我爹還躺炕上起不來,你這個騙子,快把那五十兩銀子還給我?!?br/> “哦?還下不了炕?不會吧?”采薇自然信不過她的話,探頭往她家院里看去。
蓮花蹭地一下站起來,伸手?jǐn)r著她,“看什么看?我爹起不來就是起不來,你還想怎樣?”
“呵呵,我信不過你的話,怎么了?”采薇雙手抱在胸前,依然往里看。
正僵持著,就聽堂屋門口有人挑了簾子,喊著,“蓮花,你跟誰在外頭說話呢?”
正是白興的聲氣兒,聽上去雖然有些發(fā)飄,但也沒那么虛弱。
接著,簾子晃動處,白興已是走出屋子,下了石階。
采薇戳了戳蓮花的胸脯子,笑了,“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女兒,為了五十兩銀子,不惜詛咒你爹下不了炕?!?br/> 說罷,她一陣?yán)湫Γ完戠仙饺チ恕?br/> 蓮花看著他們的背影,死死地咬著下唇,一張小臉兒急得煞白。
采薇和陸瑛上得半山腰,就找到一片茅草叢。
她連忙拿出小鐮刀來,就待要割。
陸瑛卻一把搶過來,道,“這活兒交給我。”
采薇發(fā)愣,一時有些難以適應(yīng)。
從來都是獨(dú)立慣了的她,還真不習(xí)慣靠著男人呢。
見陸瑛已是弓起身子去割那茅草,她連忙制止,“你的傷口才愈合,還是我來吧?!?br/> 陸瑛不肯,“這點(diǎn)活兒累不著我,你先坐那大石頭上歇著?!?br/> 采薇無奈,只得走到陸瑛指著的那塊大石頭上坐下,悠閑地看著這個男人動作利索地收割著茅草,心里忽然生出一種“男主外女主內(nèi)”的感覺來。
她甩甩頭,不敢再看陸瑛。
這個男人,即使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衣裳,手里拿著鐮刀割草,也能帥得一塌糊涂。
她現(xiàn)在算是總結(jié)出來了,只要盤靚條順,干什么都養(yǎng)眼!
不過是一刻鐘,陸瑛就割了一大捆。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直起腰來,看著采薇笑,“天天躺著,身子都發(fā)霉了,出出汗才痛快?!?br/> 采薇很是贊同,“的確,越是大熱天兒越得出出汗,才能把體內(nèi)的毒素排出?!?br/> 陸瑛聽不懂什么是“毒素”,不過這丫頭嘴里時常吐出他不知道的話,他也習(xí)以為常了。
兩個人相幫著,把那茅草打成捆,采薇要背,陸瑛卻搶過去甩在背上,“這是男人做的活兒,你一個女人家,搶什么?”
他說得那般理直氣壯,好像一家之主一樣。那迷人的側(cè)臉,在陽光中,煜煜生輝,看得采薇面紅心跳。
這個男人,妖孽成這樣,偏生還能柔情萬千,哪個女人不想跟他共度一生?哪個女人不死心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