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榮添來到屋中,拉上門,只見靠窗擺著一張紅木長條矮腳桌案,一人面窗跪坐于桌案前,身著白衣,背對著他,不見真容。身后立著一盞高腳燭臺。
那人道:“牟君,請坐吧?!?br/> 牟榮添見屋子里沒凳子,也沒椅子,心想:“這怎么坐呀?我還是站著吧?!眴柕溃骸白瘃{是何人?”
那人道:“我乃真田幸村是也?!?br/> 真田幸村被譽(yù)為東瀛戰(zhàn)國亂世最后的英雄,在東瀛知名度極高,是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了不起的風(fēng)云人物。
關(guān)原合戰(zhàn)時,真田幸村與父親真田昌幸同在石田三成領(lǐng)導(dǎo)組織的西軍,被德川家康率領(lǐng)的東軍擊敗后,真田幸村被流放于紀(jì)伊九度山后逃脫。
德川家康建立幕府后,真田幸村網(wǎng)羅黨羽,繼續(xù)與德川氏為仇作對,手下很是有一些能人異士,其中最為著名的是真田十勇士,他們各個身懷絕技,武藝高強(qiáng)。
牟榮添對真田幸村有所耳聞,道:“原來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真田前輩,多謝前輩出手相救?!?br/> 真田幸村道:“老夫與德川氏不共戴天,雖與錦衣衛(wèi)并無交情,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老夫豈能見死不救,不僅要救,還要幫助你們擊殺老賊德川家康?!?br/> 牟榮添道:“前輩誤會了,錦衣衛(wèi)并無刺殺德川家康之意?!?br/> 真田幸村道:“如今德川老賊已經(jīng)識破你們的意圖,你又何必再隱瞞?老夫手下有十位勇士,各個身懷絕技,武藝高強(qiáng),有他們助陣,包你大事可成。”
牟榮添道:“并非晚輩存心隱瞞,錦衣衛(wèi)的確沒有刺殺德川家康之意。”
真田幸村道:“既是如此,老夫只能自己動手了,牟君武藝高強(qiáng),可否助老夫一臂之力?”
牟榮添道:“前輩對晚輩有救命之恩,晚輩理應(yīng)報答,但此事萬萬不可,晚輩身份特殊,不便參與此事,請前輩見諒?!?br/> 真田道:“也罷,老夫不強(qiáng)人所難,你有辦法離開東瀛嗎?如果沒有,老夫可以助你?!?br/> 牟榮添道:“多謝前輩好意,晚輩有辦法離開東瀛。這就告辭了?!?br/> 真田道:“遠(yuǎn)來是客,喝杯水酒再走不遲?!闭f著起身去打開隔間拉門,里面是一個小房間,正中擺著矮腳方桌,上面布有酒菜?!?br/> 真田道:“牟君,請吧?!?br/> 牟榮添道:“那晚輩就叨擾了?!闭f著走進(jìn)隔間,來到桌前,盤膝而坐。
真田朝屋外喊道:“請牟君的朋友也進(jìn)來喝杯水酒吧?!彪S后進(jìn)屋就坐。
黑衣頭領(lǐng)拉開屋門,手向屋中一伸,擺出請進(jìn)的姿勢,道:“我家主公請你進(jìn)去喝酒?!?br/> 施翼雖然聽不懂,但看懂了,進(jìn)入隔間就坐。
真田拿起酒壺,給牟榮添和施翼斟酒,又給自己斟滿,放下酒壺,舉杯道:“老夫敬二位一杯。”
牟榮添舉杯道:“不敢當(dāng)?!?br/> 真田見牟榮添和施翼把酒喝干,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一杯酒下肚,牟榮添和施翼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再睜開眼的時候,牟榮添見周圍昏暗,定睛觀瞧,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天守閣大牢囚室,鐐銬不知何時也帶上了,身旁躺著施翼。
“燕子,醒醒……”牟榮添推著施翼不住叫道。
施翼迷迷糊糊睜開眼,環(huán)視左右,道:“添哥,咱怎么又回來了?”
牟榮添道:“我也不知?!?br/> 施翼道:“那些人救了咱們,又把咱們送回來,這是成心拿咱們開涮,還是吃飽了撐的?”
牟榮添也覺得蹊蹺,心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田幸村為何要如此?我知道了,一定是因?yàn)槲揖芙^了他,他心存不滿,才會如此。哼,原來真田幸村這廝是此等心胸狹窄之輩,與小人無異?!?br/> 又過了一會兒,但馬守出現(xiàn)在門外,旁邊跟著獄卒。
但馬守道:“賢侄,我家主公要見你?!?br/> 獄卒打開牢門,放牟榮添出來。
但馬守押著牟榮添來到御所花園,只見德川家康坐于廊檐下馬扎上,身旁侍立一人,牟榮添大驚,此人竟是真田幸村。在他旁邊站著本多次郎,還站著一位身材高挑,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立如芍藥的大美女。牟榮添不認(rèn)識,不知道是誰。
但馬守道:“主公,牟榮添帶到?!?br/> 德川家康笑瞇瞇的說:“柳生君,除去牟君的鐐銬吧。”
牟榮添一愣,心想:“老德川要耍什么花樣?”
但馬守從懷中掏出鑰匙,給牟榮添解鎖,將鐐銬扔在一旁。
牟榮添道:“大將軍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