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英在單思南的幫助下,登上隱仙臺,抱拳道:“多謝五爺。”
單思南道:“牟大哥無須客套,我去取酒,稍后就來。”說著向前一縱,跳下萬丈懸崖。
牟英見單思南直墜下去,倒吸一口冷氣,驚得目瞪口呆,擔心單思南出意外,為他捏一把汗。
可轉(zhuǎn)念又一想,單思南輕功蓋世,隱仙臺常來常往,應該不會出意外。
牟英掃視隱仙臺,只見平臺廣闊,呈不規(guī)則的長方形,南北寬,東西窄,北面峭壁高聳,再往上攀爬幾百米,便是大孤峰頂,峭壁下有一山洞。牟英徑直走了進去。
忽聽一人叫道:“老五,酒早就沒了,你怎么才來,我等得你好苦,快拿……”聲音頓了一下,忽又叫道:“呀!兄弟,怎么是你?”
牟英聽聲音是吳昆山,只見一個人向他走來,洞中黑暗不得眼,看不清楚容貌
待那人來到近前,牟英才看清果然是吳昆山。
二人抱在一起,吳昆山喜極而泣,哽咽道:“兄弟,多年不見,你可想死哥哥了?!?br/> 牟英也哭了,道:“昆哥,小弟也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哥哥。這些年,靜茹身體一直不好,我走不開?!?br/> 吳昆山道:“靜茹妹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牟英傷感的說:“兩年前,她拋下我,一個人走了?!?br/> “哎”吳昆山嘆一聲,道:“老天爺真是不長眼,靜茹妹子多好的人,竟然年紀輕輕就沒了,大哥心里也替你難受。酒也沒了,等老五把酒送來,咱們兄弟痛飲一番。”
二人坐到洞前,牟英道:“昆哥為何獨居于此,這多不方便呀。”
吳昆山道:“這里清靜,沒什么不方便的。這些年東廠和刑部總來找我晦氣,這群王八蛋屬蒼蠅的,不咬人,膈應人,攪得我不敢大醉,怕一不留神,陰溝里翻船,一世英名一朝毀。隱仙臺他們上不來,老子可以無所顧忌的盡情喝酒?!?br/> 這時,單思南上得臺來。吳昆山起身迎過去,叫道:“老五,你總算是來了?!?br/> 單思南卸下背簍,坐在地上,累得直喘粗氣。
吳昆山見狀道:“怎么今天累成這樣,老五,你老實交代,昨晚是不是去鬼混了?”
單思南道:“鬼混個屁,剛剛把牟大哥背上來,緊接著又下去給你背酒,能不累嗎?”
吳昆山笑道:“行啊老四,都能背人上來了,你怎么不早說呀,我正愁每天爬得累,這回好了,以后你背我上來,就這么說定了。”
單思南苦笑道:“大師兄,你就饒了我吧,要這樣的話,我可下山了,以后沒人再給你送酒?!?br/> 吳昆山笑道:“開個玩笑嘛,你還當真了,我用得著你背。”
牟英上前道:“五爺,四哥呢,怎么還不見他?”
單思南道:“四哥輕功真不成,還在下面爬著呢,一會兒才能上來?!?br/> 吳昆山道:“兄弟,你怎么把老四也帶來了。不行,我得走,我不能見他?!闭f著往崖邊去。
牟英道:“昆哥,你這是何必呢?都是生死弟兄,有什么疙瘩解不開?”
吳昆山搖頭連聲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見他?!闭驹谘逻厔傄?。忽聽普度說道:“昆哥,十五年了,難道你還在記恨小弟嗎?”
吳昆山回身,只見普度在平臺另一邊,向他走來。
吳昆山把抓柔腸,心里極其不是滋味,眼淚圍著眼圈打轉(zhuǎn),疾步走過去,抓住普度的雙臂,說了聲“老四,哥哥對不住你!”而后和普度擁抱在一起。
吳昆山老淚縱橫,道:“這些年,我一直躲著你,不是哥哥還記恨你,是哥哥覺得對不住你?!?br/> 普度也哭了,雙手顫抖著拉住吳昆山,哽咽道:“昆哥,你沒什么對不住小弟的,是小弟對不住哥哥。”
吳昆山道:“當年,我本該一劍結果了鄢首峰,替你出這口惡氣,可哥哥一時心軟,就把他放了,這件事,哥哥總覺得對不住你?!?br/> 普度道:“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br/> 吳昆山道:“好!不提了,今日咱們錦衣衛(wèi)三杰再聚首,要一醉方休?!闭f著拿起背簍里的酒壇子,一人給了一個,四人坐在地上暢飲。
這一天,駱思恭只身一人,著便服,秘密來到牟家。門開著,他邁步而入,見院子里三個孩子正在玩耍,叫道:“添兒,看看誰來了?”
牟榮添跑過去,高興的說:“駱叔叔,你怎么來了?”
駱思恭道:“你爹在家嗎?”
牟榮添道:“他進京去了,還沒回來,都走很多天了,他沒去找你嗎?”
駱思恭道:“我在京城見到你爹了,我以為他已經(jīng)回來了?!?br/> 牟榮添道:“駱叔叔進去坐吧?!?br/> 駱思恭問道:“和你一起玩得這兩個小朋友是誰呀?能給駱叔叔介紹一下嗎?”他為人謹慎細致,見牟家有陌生人,便想問明他們的來歷。
牟榮添招呼李轅和錢大有過來,介紹道:“駱叔叔,這是轅哥哥,這是大有哥哥?!?br/> 駱思恭問李轅道:“小朋友,你姓什么呀,是本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