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夫人接到懿旨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怎么兩個孫女不過進了一趟宮,自己的管家大權就要交出去了?
了解了來龍去脈后的紀老夫人,氣得摔了好幾套茶盞,“讓她們母女滾來壽安堂見我!”
紀芬芬跪在下首,看著老夫人沉怒的臉,身體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紀伯母對著自家婆婆也有些發(fā)憷。
“你們母女兩倒是好的很,好得很那!”她的龍頭拐杖在地上一頓,發(fā)出篤篤的聲響,像是敲在母女兩的心頭。
“自己蠢笨,還帶著連累我,你們知不知道失去管家大權,意味著什么?”
紀芬芬忍不住小聲辯駁,“那簪子上也沒刻字樣,上次跟我們去庫房的婆子不也沒發(fā)現(xiàn)嗎?怎么能都怪到我們頭上來……”
“砰”地一聲,丫鬟新端上來的茶盞又被紀老夫人摔碎,“現(xiàn)在還敢狡辯!紀家怎么會有你們這兩個沒出息的東西?!”
隨便濺在紀芬芬的腳邊,讓她忍不住又瑟縮了一下。
她還是第一次見祖母發(fā)這么大的火。
紀伯母瞪了紀芬芬眼讓她別亂說話。
“母親,是我們不對,誰知道那套頭面里會混進去這根簪子啊,只是現(xiàn)在錯已鑄成,還是想想接下來怎么應對吧。”
“皇后娘娘派來的嬤嬤不可能長久住在侯府,我們只要拿捏住了紀無雙,整個侯府還不繼續(xù)由您掌管?”
紀老夫人壓了壓額頭,“說得輕巧,齊嬤嬤是宮中老人,可不像紀無雙那么好糊弄。接下來這幾天你們都給我把皮抽緊實了,要是犯到齊嬤嬤手上,我可保不了你們!”
看著下面兩人唯唯諾諾應是,紀老夫人只覺得心力憔悴,揮手讓兩人退下了。
齊嬤嬤一來,紀老夫人一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她收走了紀老夫人手中的庫房鑰匙,又大刀闊斧地整頓了府中下人。
原本紀老夫人仗著是紀無雙的祖母,說出口的話幾乎是金科玉律,壓得紀無雙根本翻不了身。
可齊嬤嬤手握皇后娘娘懿旨,就算紀老夫人輩分再高,也不敢根皇后娘娘叫板。
可謂一山更比一山高。
紀老夫人的日子越不好過,懷珈就越開心。
她由每天數(shù)自己小私庫存款的日子,進化成了每天數(shù)大庫房存款的日子。
沒過一段時間,紀芬芬就忍不下去了。
她沖到紀無雙的住處,一進去就指著她一頓指責:“姐姐,你怎么能這么做?原來我們每個月有四十兩的月例,可現(xiàn)在怎么越減越少,只剩下了十兩?”
“這讓我們怎么活?!”
她神情憤慨不平。
就連以前經(jīng)常會送到她房間任她挑選的布料首飾,現(xiàn)在都沒有了。
這讓她怎么出去見人?
懷珈將李管家剛從田鋪收來的賬目放好,這才淡定道:“妹妹有所不知,這段時間鋪子收益不好,府中收入驟減,所有地方都需要節(jié)省開支,并不單單只有你一人?!?br/>
紀芬芬怎么會相信她的鬼話,“忠勇侯府這么大的家產(chǎn),怎么會因為收益不好就到了要節(jié)衣縮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