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李東文盯著陳沖說道,話語嚴肅聽上去不是質(zhì)問,而是恐嚇。
“不好意思李醫(yī)生,他是我中醫(yī)科今天剛報道的助手,叫陳沖!
江信惠反應機敏,立即跟上前來開始解釋。
陳沖神情坦然,自己又沒做什么虧心事,慌什么,就算是做了,他也是這個樣。
屁大點事,不,可能連屁,都談不上。
不過眼前這種情況,他要是不開口說點什么,好像也說不過去,他隨口謅了一個理由:
“我什么也沒做,只是剛剛他開口說話了,我就過來聽聽他說的是啥!
陳沖聲情并茂的擺出一臉懵的神情,看上去和真的一樣。
李東文聽他這么一說,頓時皺起眉頭,神情復雜的快步走到床邊。
掃了眼胸口的血跡和繃帶爆裂的開口,他伸出食指橫在病人鼻孔前,臉色為之一沉:
“病人走了!
他呼吸變沉,提起病床的被單,緩緩的蓋上了尸體,接著轉(zhuǎn)身朝身后的女護士道:
“小何,你聯(lián)系一下王警官,就說病人走了,有留話!
女護士點了點頭,快步跑出病房。
“江教授,帶上你的助手,去我辦公室一趟。”
李東文不是很客氣的說完,自己先出了病房,轉(zhuǎn)眼不知去向。
江信惠眉頭緊鎖,瞪了眼陳沖,低聲道:“都叫你不要亂動了!
話語中沒有聽出責怪的意思,只是充滿無奈。
陳沖聳了聳肩,本來不想理她的,但最后還是回了一句:“我沒動呀!
江信惠吃了啞巴虧,氣不打一出來,可又拿他沒辦法。
“你……跟我來!苯呕菘焖僬f完,轉(zhuǎn)身走出了病房。
陳沖步子悠悠的跟了過去……
417,急診科辦公室。
江信惠帶著陳沖敲門進去。
進來一看,發(fā)現(xiàn)里頭坐著的不是李東文,而是一名滿臉腮胡的中年男人。
上身一件棕色皮衣外套,里面是淺色襯衣,下身牛仔褲配深色綁帶皮鞋。
兩手十指交叉的放在桌面上,臉上不帶任何表情,仿佛早有準備。
江信惠眉頭緊鎖,想不明白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但她作為中醫(yī)科教授,該擔的責任還是會擔,她站在陳沖前方,率先開口問道:
“您是,王警官?”
“坐!
中年腮胡男沒有回答,張口只說了一個字,聲音沉穩(wěn),隱約有一種威懾之感。
江信惠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在原地愣著,陳沖卻是側身繞過她,一臉無所謂的正對腮胡男坐了下來。
兩人中間隔了一張辦公桌。
瞧見陳沖的舉動,江信惠差點兩眼一翻被他當場氣死,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生氣,反正現(xiàn)在看到陳沖就很氣。
她轉(zhuǎn)頭一想又覺得好笑,自己也沒做什么虧心事,正常例行視察病人而已,何必這么緊張。
江信惠很快恢復鎮(zhèn)定,走向陳沖左手邊的位置,一邊坐下一邊說道:“不好意思,王警官,我這個新來的助手有點不懂禮貌,請多包涵。”
屁股剛坐下,她便悄悄伸出右手,不留余力的掐向陳沖的大腿。
但是沒想到對方的腿部肌肉不僅很結實而且還很硬,她幾乎用盡了力氣,竟然掐不起肉來。
呼~
這家伙是個僵尸吧,身體這么硬,江信惠最終選擇放棄,松開了手,開始自我調(diào)節(jié),深呼吸起來。
陳沖沒有在江信惠剛才的舉動,自顧自的玩起了手指。
“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王濤,是廣市警廳特派探員,負責偵查特殊案件!
做完自我介紹,王濤接著說道:“那位病床上的,是我的同事,至于因為什么原因變成這樣,我不方便透露。
現(xiàn)在我需要對兩位進行簡單的復盤,可能會問到一些問題,我希望兩位積極配合,不要有任何保留或隱瞞。”
說完,從皮衣暗袋中取出一個錄音筆,開口道:“可以的話,我們現(xiàn)在開始,兩位誰先說。”
江信惠有些緊張,這是她第一次參與警方案件,深呼一口氣后,徐徐開口……
十分鐘后。
江信惠把今天她身上發(fā)生的一切都描述了一遍,除了電梯里陳沖的無禮舉動,其他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的十分清楚。
王濤目光全程看著她,臉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能從她的言行舉止中,判斷事情的真與假。
事實上,在江信惠的講述過程中,他已經(jīng)精準的撲捉到江信惠有所隱瞞,但沒有開口追溯,因為從她整體表現(xiàn)來看,隱瞞的應該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