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的,我覺得道德傻子是我們之間最不正常的一個是因為他在這樣的末世里還保留著自己之前的生活方式,他并沒有被這個世界改變,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強者——可能是,但絕對不會是一個像威猛先生或者柳青那樣有能力去保護別人的強者。但說他是最正常的人的話,他還保留著自己之前的生活方式,他讓人感覺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他沒有成為我們這樣需要為了生存而去奮斗的求生者。他是個異類,我們都覺得他是個異類,但我其實有的時候會覺得在他面前我是個異類,可能是他自帶這樣的氣質(zhì),讓別人尷尬——有的時候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而道德傻子不是一個會尷尬的人。
我們錯過了那家健之佳,回去絕對不是一個正確的想法,喪尸們的執(zhí)著絕對會一直尾隨我們直到我們成為它們的人肉歡樂餐。但我們得帶一些藥回去,就要換季了,感冒的概率會很高,我們?nèi)彼?,缺很多基礎(chǔ)藥,《walkingdead》已經(jīng)是我們的后車之師,一部喪尸劇給我們帶來了啟發(fā),我們要做好這樣的準備,要真有人因為感冒之類的病而送命的話,我覺得看過這部劇的我們肯定會給自己來上一耳光甚至兩巴掌——當然,我不會。
因為道德傻子的一驚一乍,我們要開始尋找下一家藥店。他被威猛先生恐嚇了幾次之后安靜了許多,但總體上還是個傻子。只要聽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可能僅僅只是他覺得好玩而已,他就會開始打鳴、開始他所謂的“說話自帶氣勢”。到后面威猛先生也累了,他已經(jīng)放棄了讓這個不正常的人正常起來,周揚杰只是在查閱著地圖,我們想試圖通過冷落他來讓他冷靜下來。
但我們失敗了,他有各種各樣的方式讓自己high起來,我們不知道他怎么能這么有精神。
“我啊,我是個rapper,”我們問到他的過去,他看看我,“小廠牌,artist,參加過新世代和新說唱的海選,結(jié)果都沒過?!?br/> “所以道德傻子就是你的圈名?”
“我的圈名是道德孝子?!彼聪蛲拖壬?,“說實在的,我不是很喜歡別人亂改我的名字,‘道德孝子’四個字是很有味兒的,你們聽不懂就聽不懂,沒必要不懂裝懂還覺得自己腦子很好用?!?br/> “道德傻子,我覺得更有味兒。”威猛先生不給他留面子,“小周,還得多久?”
“如果路沒走錯的話,應(yīng)該再開個把公里就到了?!敝軗P杰把地圖收起來,“左轉(zhuǎn)?!?br/> “你要是再給我批話多再亂叫的話,我保證你上不了我的車,”威猛先生回頭看看道德傻子,“真的,讓你上來了算我輸,我保證。”
他聳聳肩,不是那么以為然的樣子。但我知道,威猛先生絕對做得到,要是道德傻子再讓我們被迫又換一個目標的話,威猛先生甚至可能直接送他上路。
這里的喪尸要少些,我甚至感覺威猛先生可以一個人處理掉里面的所有喪尸,他下車,又上車:“溫瑜,把這個b給我看著,別讓他下車。”
“我不用……”
“不用下去了,看著這個b就行?!?br/> 威猛先生是真的很不放心道德傻子,他寧愿讓我不下車少一個人去搬東西都不愿意讓他跟自己一起走。我看著他和周揚杰的背影,忽然感覺有些落寞,可能于某種程度上而言我和道德傻子是一路人——沒什么大用。我和他唯一的區(qū)別可能就是我不會大喊大叫,不會讓我的朋友們因為我而放棄一些東西。
威猛先生握著一個喪尸的腦袋,獵鹿刀馬上從它的嘴里戳進去,再甩到一邊。周揚杰的撬棍砸在另一個喪尸腦袋上,兩個人的配合已經(jīng)越來越好,他們很輕松地就把在門口的五六個喪尸處理掉,威猛先生又一腳把一個喪尸踹到一邊,帶著周揚杰進到藥店里。他們很快就回來,一人抱著一只箱子。
“溫瑜,幫忙?!彼呐能嚧埃澳?!別動!呆著!”
我幸災(zāi)樂禍地下車,我因為道德傻子被冷落而幸災(zāi)樂禍,他的行為讓他失去了威猛先生的信任。其實我都不知道——我之前有在想,但我想不明白——威猛先生為什么會讓他上車,為什么會決定讓他成為我們的一員。如果說帶我出來的人是柳青的話,我覺得我會更相信這件事是真實的——不,柳青不會讓這樣的神經(jīng)病上車的。
所以無論從什么角度上考量,我都覺得我可能在做夢。我在現(xiàn)實里做著夢,我甚至已經(jīng)忘了道德傻子叫什么名字——都是叫外號,但我記得威猛先生叫孫業(yè),他曾經(jīng)的朋友們叫他貓哥,我甚至在聽到威猛先生的稱呼的時候我還覺得就算威猛先生是只貓也得是therock巨石強森的那只貓,但道德傻子?我們認識連一個小時都沒到,我就已經(jīng)記不得他的本名了。我只記得“這里是道德孝子,說話自帶氣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