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餐的時候,荊正威屏退了左右,樂語也被拉去進行身體檢查。
對此樂語也有心理準備,畢竟他終究是個藏劍者,不進行安檢誰敢讓他接近?
幸好為他進行身體檢查不是臭男人,而是荊正威的中年女護衛(wèi)米蝶……嗯,聽起來好像也沒多幸運?
不過米蝶對他倒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沒有動手動腳,讓樂語對陰音隱的顏值產(chǎn)生了奇怪的理解——難道陰音隱這副模樣在這個世界屬于斬男顏?
你們輝耀人好怪哦!
“這是什么?”
米蝶抓住樂語的手腕,稱了稱他的‘圣者遺物’型無縫鐵護腕,微微皺眉:“很重。”
“負重。”樂語早有準備:“平時我沒工作的時候,都會被戴上負重,直至出任務(wù)的時候組織才會幫我熔掉。”
米蝶這些人看見樂語就知道要拿出光源設(shè)備,可見荊家對藏劍者了解頗深,樂語就算說自己不是刺客也沒人信,他干脆表明自己是組織成員。
外面的人對無名組織的了解極其有限,因為就連陰音隱也無法摸清無名組織的底細,除了當年那位帶他進入刺客組織的老刺客外,陰音隱甚至不了解其他‘同事’的業(yè)務(wù)水平。
這倒不是無名組織想營造神秘感,而是未知才是刺客最好的保護色。刺客組織若是出名,早就被人圍剿了,事實上白發(fā)刺客們也已經(jīng)受到政策的針對,大白天都得戴帽出門,個個都活得像內(nèi)鬼間諜,日日擔(dān)驚受怕,真的是沒有出行自由穿衣自由,到處都是社會對他們的壓迫。
陰音隱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常識,其實是生活所迫。就像男人不知道女人可以單獨洗劉海,樂語理解不了陰音隱也是情有可原。
在這種情況下,黑衣樓的制度是怎樣顯然是樂語說什么就是什么,其他人想指出樂語‘凈他媽扯淡’也無從下手。
米蝶摸索多次,確認那真的只是普通的鐵負重護腕也不再理會,正常人是不會認為一個被人販子抓住的刺客身上會有極神兵的。
米蝶為他準備了新衣服,樂語洗完澡之后換上,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套正常的衣服——畢竟尹冥鴻說過荊正威很變態(tài),而陰音隱這個人又有前科,樂語都做好心理準備了,沒想到居然不用女裝營業(yè)。
難道荊正威沒那么變態(tài)?
越想越可怕了,趕緊殺了他溜了吧。
按照計劃,樂語在擊殺荊正威后直接跳窗逃走,尹冥鴻已經(jīng)將他的裝備放在外面,并且為他準備了一條無障礙的逃跑通道,樂語可以迅速從捷徑小路離開紅月堡壘,再穿上疾刀靴火速逃跑。
尹冥鴻告訴他一個玄燭郡的白夜隱秘聯(lián)絡(luò)點,當然尹冥鴻也不是傻子,這個聯(lián)絡(luò)點只是尹冥鴻專屬的節(jié)點,一旦尹冥鴻身死就失去意義,聯(lián)絡(luò)者更是什么情報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哪怕樂語出賣這個聯(lián)絡(luò)點也不會對白夜造成打擊。
樂語已經(jīng)想好接下來的計劃:殺了荊正威就去玄燭郡,表明陰音隱的身份,甩出自己幫尹冥鴻完成任務(wù)的功績,看白夜愿不愿意給自己機會。
如果白夜被陰音隱坑了一次之后還愿意傻乎乎相信他的話,那樂語就完成陰音隱的劫,讓他重新獲得白夜的認可,不為別的,就當樂語愿意陪他們傻一次。
如果白夜不愿意,那樂語就溜了,正式走上‘踏遍輝耀秘境’的冒險旅程,尋找傳說中可以穿越時空的神魔之井!
樂語思考的時候,米蝶一直站在旁邊守著他。
忽然她問道:“你是刺客嗎?”
樂語看了她一眼,搖了搖手上的手銬:“我曾經(jīng)是。”
“我不管你的出現(xiàn)是機緣巧合還是計劃安排,你只需要知道,你若是敢動手,就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br/>
“聽起來,那位大公子好像真的挺重用?!睒氛Z絲毫沒被米蝶的威脅嚇到,反問道:“但他值得你們兩個武者這么奴顏婢膝地保護嗎?就算參加軍隊,以你的能力至少也能做到尉官吧?做一個紈绔公子的守衛(wèi),你不覺得委屈的嗎?”
“委屈?呵呵?!泵椎湫σ宦暎骸奥犉饋恚愫孟窨床黄鹞??!?br/>
“有一說一,確實?!?br/>
“我看得出來,你的戰(zhàn)法境界不低?!泵椎f道:“在你看來,武者就應(yīng)該寧折不彎鐵骨錚錚,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對吧?但你不也只是一個收錢賣命刺客?!?br/>
“不一樣,我就算賣命,但我也還是自由的,我可以拒絕工作,但你能拒絕主子的命令嗎?”
“自由嗎?”米蝶看了一眼窗戶,外面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風(fēng)流從窗戶里吹拂進來,“就像雨一樣,迫于無奈地在云霧中凝結(jié),無法反抗強風(fēng)地飄蕩,然后‘自由’地選擇自己死在泥土里的自由嗎?”
“武者也是有家人的,肚子是會餓的,眼淚也是咸的。不要以為自己執(zhí)掌武力就高人一等,你所謂的自由,只是你年輕時的錯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