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地圖,雖然整個卷軸上的一切都是用一種簡單得近乎單調(diào)的線表達著,但是上面勾勒的山川、河流卻人給一種極為和諧的感覺,甚至可以讓人直接想象出卷軸上所畫之處是怎樣一副畫面,說起來很難相信,可是偏偏帶給人的感覺便是這樣生動和立體,在整張地圖的上面,有幾處用圓圈標記的點,其中一處用兩個同心圓標注之處的邊上還用文字標注著,不過那顯然不是漢語的文字。
“葉赫那拉城!”,劉鐵毅的目光此時就仿佛深深釘入了羊皮古卷之中一般,當目光自那標注的文字之處掠過之時,雙眼猛然一睜,脫口而出。
“葉赫那拉城?”,聽到劉鐵毅的話,一旁的我和錢山山心中一驚,同時鸚鵡學舌一般的重復著。
“沒錯,這幾個字是滿語,意思就是葉赫那拉城!”,劉鐵毅一邊點頭一邊繼續(xù)說道,但是目光卻始終沒有從地圖上面移開。
葉赫那拉城,位于吉林省四平市南部,16世紀初(正德時),葉赫部首領(lǐng)祝孔革率眾南遷,來到葉赫河北岸定居,建葉赫國。祝孔革之孫清佳努、揚吉努繼承先人余烈,躍馬揚鞭,開疆辟壤,盛極一時。
1573年,兩人在葉赫河兩岸的山頭之上,擇險要處筑起兩座城池。清佳努居西城,揚吉努居東城,兄弟二人皆稱貝勒(首領(lǐng)),稱雄“扈倫四部”。當時葉赫部活動范圍“南境多在奉天界與哈達為鄰,西境到威遠堡邊門,北境與科爾沁、郭爾羅斯為鄰,東到伊通河?!笔酚小巴氐匾鎻V,軍聲所至,四境益加畏服”之說。
上面關(guān)于葉赫那拉城的內(nèi)容,還是我之前從一些資料上看到的,在我的印象中,葉赫那拉城可以稱得上是葉赫那拉氏的發(fā)源地,卻從來沒有想到從照壁墻中得到的這個個羊皮古卷上竟然會提及葉赫那拉城。
而一旁的錢山顯然也是略帶驚詫的神色,他對于葉赫古城的了解相我要多許多,聽完我說的仿佛想起了什么,隨即對著劉鐵毅問道:“劉大哥,葉赫那拉城不是毀了么?”
“沒錯,1619年努爾哈赤親征葉赫,葉赫人寡不敵眾,東、西兩座城池毀于戰(zhàn)火之中,葉赫國滅,部民全部編入滿族八旗遠遷他鄉(xiāng)。葉赫兩座古城從建到毀,僅存46年。”,聽到錢山的話,劉鐵毅緩緩抬起頭來,輕聲的說道。
隨即,目光又再次望了望錢山,仿佛在向錢山解釋著此時他心中的那份疑惑一般,繼續(xù)說道“也許正因如此,這個秘密才一直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也許正因如此,我們要找的答案才可能一直被保存到了今天!”
雖然劉鐵毅這番話的前半段和后半天所表達的意思幾乎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我、錢山以及沈久兒都明白他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有的時候,毀滅也許會把一切都掩埋掉,有時毀滅也代表著一種永恒。
就在我思考著劉鐵毅這番充滿著無盡哲理話時,錢山忽然間好像想到了什么,一邊仔細的查看著桌上的羊皮卷,一邊抬起手,對我們幾人說道:“等等!”
我也是一愣,趕忙對來到桌前:“三哥,你這是?”
劉鐵毅和沈久兒也好奇的湊近到錢山的身旁,可是錢山就像是沉浸某種情景中一般,雙手也不斷的在羊皮卷軸上摸索著。
過了足足能有兩分鐘,錢山才終于直起身來,拿起羊皮卷軸遞到了我們幾人的面前:“這個卷軸有蹊蹺,你們仔細看看,這個地方的字跡似乎是后加上去!”
我們幾人趕忙結(jié)果卷軸,依照錢山所說的地方仔細的觀瞧,那不是別處,正是用滿文書寫著葉赫那拉城字樣的地方。
之前我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又什么異常,可是現(xiàn)在聽完錢山的話,再與其他繪有河流山川的哪些圖畫仔細比較后發(fā)現(xiàn),繪制山川河流部分的墨跡,隱隱呈現(xiàn)出一種細密的裂紋,就好像是墨跡干涸之后帶有的那種皸裂一般,而書寫著葉赫那拉城字樣的墨跡則細膩得多,基本上無法看出裂痕,很明顯,這兩處地方應該是使用的兩種不同的墨。
這種細微的區(qū)別正常情況下是無法察覺的,但是,由于整個卷軸經(jīng)歷的數(shù)百年的時間,原本的墨跡都也隨之發(fā)生了這樣那樣的變化,年代久遠一些的墨跡就更容易出現(xiàn)那種細微的裂痕,而年代舊一些,或者墨的制作工藝更為先進一些的,會顯得更加細膩。
“這個卷軸是假的?”,我的心中不由得一緊,如果這辛辛苦苦獲得的卷軸是假的,那么我們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錢山搖了搖頭:“還不確定,雖然這個葉赫那拉城的字跡是后加上去的,但是兩種墨跡的年代大概能相差兩百余年,如果不是這個羊皮卷軸的年代原過葉赫那拉城成立的時間,恐怕我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細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