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皺了皺眉頭,看向趙輕丹。
他顯然沒有認(rèn)出來這位“公子”是他的直系上司宸王殿下的夫人。
她輕輕一笑:“在下趙玉,很抱歉這么晚了還驚擾秦大人。只是連公子方才所說的膽大妄為,在下是不能認(rèn)同的。我與連公子打賭比棋藝,他帶來的人認(rèn)輸了,連公子卻惱羞成怒對我動手。我的手下不過是保護(hù)我不受人欺負(fù),何來故意找事一說。”
看到連公子身后狼狽的一行人,再看趙輕丹身后只有一個人,姿態(tài)優(yōu)雅,秦源心中嘖嘖兩聲。
他當(dāng)然是知道連公子的德行,也不覺得眼前這個小兄弟會主動惹事。
只是連家若是揪著不放,這事兒恐怕不容易善了。
連公子見秦源猶豫,立馬對周圍的客人說:“你們說,是不是這個姓趙的人先動手的!小爺我冤枉他了嗎!”
邊上的人雖然很不齒連公子的做法,可是誰都知道他的身份特殊,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他見到周圍的人沉默下來,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秦大人,你看到了,我可沒有冤枉他,不如把他帶到京兆府的牢房里重刑審問,看他認(rèn)不認(rèn)罪!”
紅茉氣得夠嗆,上前解釋道:“秦大人,趙公子絕對沒有故意惹事,明明眾人都看到,是連公子執(zhí)意要比賽,卻不肯承認(rèn)輸棋的結(jié)局出爾反爾,甚至動手打人。奴家可以為趙公子作證。”
“紅茉!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小爺念在你長得漂亮可以不跟你計(jì)較,但你為了這個小白臉故意撒謊,我可不會輕饒了你?!?br/>
“紅茉姑娘沒有撒謊,本就是事實(shí)!”他們身后,有一人緩緩走了過來。
趙輕丹回頭看了一眼,面色微變。
而他身后的傅山,則是徹底沉下臉來,險(xiǎn)些失態(tài)。
開口的竟然是羅雀!
秦源看到羅雀倒是松了口氣,在場的其他人要看連家的臉色行事,羅雀卻是不用的。
連斯青剛倒臺,羅雀如今是整個安盛手里兵權(quán)最重的人,誰敢跟他作對?
連公子氣惱地看著羅雀:“羅將軍這是做什么,難道要為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得罪我?”
“羅某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何來得罪一說。倒是連公子今日所為,如果落到了寧國公耳中,想來他老人家會覺得家門無光吧。”
“哼,羅雀,你好樣的?!边B公子氣得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就要走。
趙輕丹卻喊住他:“站住,連公子手下的人打碎了這店里這么多東西就想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連家鐘鳴鼎食,應(yīng)當(dāng)還沒有淪落到弄壞了人家的東西沒錢賠的地步吧!”
“你!賠就賠,什么玩意兒!”連公子丟下一袋銀子,又轉(zhuǎn)頭看了趙輕丹一眼。
“你叫趙玉是吧,給爺?shù)戎?,早晚讓你后悔?!?br/>
他們一走,煙雨樓里就消停多了。
趙輕丹打開折扇輕輕晃動著,秦源卻是覺得這扇面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但趙輕丹沒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秦大人,既然是誤會,就不打擾您巡查了,請?!?br/>
秦源嗯了一聲,帶著人出去了。
而不遠(yuǎn)處,羅雀還直直地站著,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