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鳶看了一眼何平,恭敬地對慕容霽幾人跪下磕了個頭。
“妾身死不足惜,可我?guī)煹芎纹奖静辉撍?,他殺曹狗也是為了我們夫妻,還請大人網(wǎng)開一面,饒他性命吧?!?br/>
眾人都沒有開口,實在是因為情況棘手。
按照律法,殺人償命。
加上何平殺的不是普通人,是正三品的大臣。
還是在青天白日將人斬于市集!
就算他們有充分的理由,但曹平春已死。
死無對證,就無法定曹平春的罪。
退一步講,哪怕曹平春有罪,一碼歸一碼,何平殺了他還是不該。
且不治何平死罪,怕是曹家不會罷休,百官不會罷休,連皇上都不會通融。
畢竟曹平春出事時昭翮帝聽說后都?xì)獾枚迥_,大罵兇手沒有王法。
可如果何平死了,何禪的怨氣會不會更濃郁了,那對慕容潯豈不是更不利了!
趙輕丹看了一眼慕容潯,他一直靜靜地旁聽。
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是一言不發(fā),清瘦的臉龐上卻沾著化不去的悲傷。
確定了何禪的身份又如何,怨氣不散,煞就解不開。
左思右想,趙輕丹愁的頭都要禿了。
回到王府的路上,趙輕丹實在忍不?。骸拔艺J(rèn)為何平不能死,必須要救他?!?br/>
慕容霽看了她一眼:“你現(xiàn)在想的是容易,可若把這話放到朝堂上去說,百官參的本子就能淹死你?!?br/>
“我有預(yù)感,只要我們保住了何平,讓他把太白劍帶回師門替何禪請罪,三哥身上關(guān)于何禪的那道煞氣應(yīng)當(dāng)就能退了?!?br/>
慕容潯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又蹙起眉頭:“保何平?jīng)]那么簡單,父皇需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br/>
慕容霽倒不擔(dān)心:“父皇一心想要治好你的病癥,你如實告訴他,你這是中了死煞,需要留住何平的性命才能化解,父皇必然會想辦法?!?br/>
“不行?!蹦饺轁∫豢诜駴Q,他看了趙輕丹一眼:“哪怕是對父皇,也只能宣稱我是得了病,而不是中了煞?!?br/>
“為何?”慕容霽不解。
“此事我不愿讓更多人知道,會打草驚蛇,日后再想找其他人就麻煩了?!?br/>
慕容霽顯然不贊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眼下最重要的難道不應(yīng)該把第一道煞給解開。若你不愿跟父皇說明,那我去說?!?br/>
“霽兒?!蹦饺轁∩钌畹乜聪蛩?。
“為了輕丹好,我勸你把這件事情埋在心底,絕口不提?!?br/>
趙輕丹心里咯噔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抖了一下。
“三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趙輕丹緊緊地盯著他,沒由來地一陣緊張。
慕容潯淡淡地開口:“昨日我曾拜訪過不一大師,同他提過解煞一事?!?br/>
“不一大師說了什么?”
慕容霽直覺趙輕丹有事瞞著自己,而慕容潯的表情又突然變得格外寂然,讓他跟著嚴(yán)肅了起來。
“不一大師說,他曾聽說過死煞一說,但不知解法,也從未見過,所以之前才沒有發(fā)現(xiàn)我原是中了死煞。我問他從何處聽說過,他說是云游四方時,一位巫醫(yī)偶然說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