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凌氏嬌滴滴的哀聲在寧祖安身后急叫著,見寧祖安不顧而去,心頭如墜冰窖,知道大事不好,轉過頭,目光恨毒的落在寧雪煙身上,事情那么突然,最有可疑的就是寧雪煙。
寧雪煙微微垂眸,掩去眸底的一絲冰寒的嘲諷,凌氏這就恨不得撕了自己,那接下來,自己還要送她一份大禮……
看著凌氏的樣子,太夫人厲聲斥道:“你現(xiàn)在是侯府的大夫人,再這么大呼小叫的,還以為自己現(xiàn)在還是個妾室,整個京城里頭,哪家的當家夫人,象你這樣的,出了這樣的事,竟然還敢勾著自己男人,實在是下賤?!?br/>
說完,對秦嬤嬤示意了一下,也沒理會凌氏,扶著寧雪煙的手離開。
“祖母,您也別生氣,這京城里頭,哪家沒有煩心事,總是家宅安寧才是?!睂幯熞贿呑?,一邊神色自若的安慰太夫人道。
唇角彎出一絲淡淡的冷笑,出了這么擋子事,不但太夫人,就連寧祖安也對凌氏心生厭惡,這事只要是個男人,哪有不在乎的,既便明知道兩個人之間沒什么,但光天化日之定,相擁著睡在一起總是事實。
凌氏以妾位得以承侯夫人的位置,靠的大多數(shù)便是寧祖安的寵愛,現(xiàn)在這份寵愛己變了味,又能維護得了多久。
凌氏大概永遠都無法想到,自己這一招不是為了污陷她與平安侯有私,只是讓寧祖安和太夫人懷疑凌氏而己,有些事不需要證據(jù)也會一點點浸入心肺,更何況,凌氏這陣子出不了佛堂,才是自己最大的目地。
果然,秦嬤嬤留在最后,叮囑了守門的婆子,又添置了幾個下人守著,嚴令沒有太夫人的命令,誰也不能見大夫人,這才跟在太夫人身后離開。
寧雪煙回到明霜院,韓嬤嬤笑嘻嘻的迎了出來,臉上禁不住喜形于色,被寧雪煙清冷的目光一掃,才驀的冷靜下來,馬上收拾起臉上的笑意,規(guī)規(guī)矩矩的迎著寧雪煙入內。
“姑娘料的果然不錯,這種事,侯爺絕不會簡簡單單原諒大夫人的,既便大姑娘,二姑娘一起去對侯爺哭訴,大夫人也不會馬上放出來,而且失了侯爺?shù)亩鲗?,大夫人以后想隨意對付姑娘,就沒那么方便了?!?br/>
青玉,腳步輕快的端了杯茶上來,寧雪煙拿起喝了一口,微微一笑:“嬤嬤不要高興的太早,凌氏不會那么容易對付的?!?br/>
寧紫燕自顧不瑕,寧雨鈴失了太夫人的歡心,但是還有凌氏生的好兒子寧懷遠呢?
那位可是整個侯府的希望,記憶中這位大哥對寧雪煙一向很冷漠,遠遠的看到寧雨鈴在欺負寧雪煙,他便回頭就走,當做沒看到,有幾次寧雨鈴讓人打罵寧雪煙,寧雪煙看到寧懷遠路過,滿目期待的看著他,卻只是招來他的無視。
和凌氏母女一樣,她在他心中甚至沒有一個丫環(huán)重要,更別談什么骨肉親情!
不過,寧雪煙可不否認這位護國侯府的大公子是位人物,歲數(shù)不大,便隨拜的老師,一位鴻儒出外游學,在京城中名聲很好,現(xiàn)在年關將近,應當差不多快回來了,到時候發(fā)現(xiàn)凌氏在佛堂,絕不會善罷干休。
“大夫人是不是還要對付我們?我們應當做些什么?”韓嬤嬤想了想,覺得寧雪煙說的有道理,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皺著眉頭焦急的問道。
凌氏在府里經營了那么多年,想要對付就這么幾個人手的姑娘,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想到這里,韓嬤嬤就覺得愁的不得了。
“不必,她現(xiàn)在還沒時間對付我們,自有人現(xiàn)在要對付她!”寧雪煙幽幽一笑,徐姨娘雖然是凌氏以前的丫環(huán),對凌氏也是言聽計從,但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因為凌氏要嫁給那么一個老花鬼,又豈能無恨……
寧靈云尖酸刻薄,徐姨娘參于凌氏一起暗算自己的婚事,自己又豈能讓她們如意,這就為寧靈云擇一門好親事,讓她們兩個窩里斗才是。
窗外的日光斜照在她凝白的臉上,卻無法融解她眼底的陰冷,站在一邊的韓嬤嬤和青玉等人都徹底震住了,眼前仿佛看到的是一種妖異的花,美的絕色迷人,卻在輕緩之間,慢慢的噬吞那些侵犯她的獵物,沒有一個人能逃得脫……
她們應當害怕的,可卻莫名的覺得安心,只有這樣的姑娘才可以在侯府吃人的后園保全這里所有的人。
既便欣美那樣心志堅定的人,也不由的為此刻寧雪煙表示出的陰冷,淡漠震驚,是什么樣的經歷,讓尚帶稚氣的侯府五姑娘如同從尸山血海中踩過來!
這位五姑娘果然不同于常人,怪不得主子把自己留在她身邊!
凌氏和平安侯的事最后沒有泄露出去,看到的下人每一個都被警告封了嘴,侯府和平安侯府的婚事也正式訂了下來,訂的是護國侯府的庶女寧靈云,但因為尚有姐姐在前面沒有嫁,兩家只簡單的交換了個禮物,正式婚期以后再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