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煙回到院子的時候,青玉,藍(lán)寧早己準(zhǔn)備妥當(dāng),匆匆定了一封信,托寒山寺的小沙彌傳給舅舅。
等全部事了,主仆三人上了候在外面的青壁小車,往護(hù)國侯府趕去。
“姑娘,那么多夫人都看到了,現(xiàn)在禮郡王太妃也過府去,太夫人這次必定會狠狠懲罰大夫人?!币黄鸬绞虑槿粗媚锏囊馑家^去,青玉精神震奮的眼睛亮閃。
寧雪煙淡淡一笑:“不會!”
“不會?怎么會不會,證據(jù)確鑿,大夫人想賴也賴不掉,難道這樣還不能診治大夫人?”青玉吃了一驚。
“是看到大夫人對我下藥了,還是有人把大夫人供出來,指證大夫人對我下的手?”寧雪煙靠在車廂壁上,微微瞇著眼休息,唇角一絲冷笑。
“只要找到陸管事,逼問之下……姑娘,陸管事會不會不供出大夫人?”青玉聲音越說越低。
寧雪煙淡冷一笑:“張管事能說什么,不能說什么,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
凌底的家生子,又是陪嫁到了護(hù)國侯府,替凌氏管著府內(nèi),是凌氏真真切切的心腹之人,只是相對于凌氏的信任來說,張管事一家的生死也全捏在凌氏的手中,盤根錯節(jié)間,她有些家人并不在護(hù)國侯府。
明白過來后,青玉吃了一驚,急道:“姑娘,大夫人要是喘過氣來,還不得整死姑娘,方才姑娘怎么不跟著太夫人的車馬一起過來?!?br/>
“姑娘跟過去有什么用,太夫人只須差一個人,頭前去告訴夫人,就是了。”藍(lán)寧看的透徹,忍不住開口道。
“可是,太夫人……自己不是也被夫人下了藥……她,不是很生氣的嗎?”青玉被說的還不了嘴,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
“太人人是生氣,是會處罰大夫人,但不會讓外人知道,所以這個處罰也不會重到那里去,最多不過是奪了大夫人管家的權(quán),或者還訓(xùn)斥幾句,這種軟綿綿的教訓(xùn)有什么用,況且姑娘馬上跟過來,太過明顯,反而惹來太夫人的懷疑?!彼{(lán)寧意識到寧雪煙深一層的含義,出言解釋道。
太夫人讓寧雪煙稍后趕后,表示的是一番體恤之情,寧雪煙如果非要跟著過來,的確是做作的嫌疑,更何況之前太夫人有懷疑過寧雪煙。
一時車廂內(nèi)安靜了下來。
這次寧雪煙聽著兩個丫環(huán)的話,閉著眼睛靠在一邊假寐。
所以最好的打算,就是讓凌氏失措之下,借力打力……
寧雪煙到得侯府的時候,早有人守在那里候著她,是太夫人身邊的秦嬤嬤,見到寧雪煙過來,笑嘻嘻的跑過來,恭敬的扶著從車?yán)锾匠錾碜拥膶幯煟骸拔骞媚?,您可來了,老奴這候您多時,太夫人和夫人,讓老奴請您進(jìn)去?!?br/>
想起上次出門,連個送行的人也沒,這一次倒是太夫人身邊的一等嬤嬤親自守在門口,果然是為了表現(xiàn)對她的痛愛,態(tài)度都不一樣了。
只是聽她話里也提到了凌氏,就知道今天之事凌氏,必然又想法子脫了身。
好在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當(dāng)下柔聲說道:“嬤嬤客氣了,祖母有沒有生氣,讓她老人家那么大歲數(shù),還為煙兒生氣,實在是煙兒的不孝?!?br/>
出了那么大的事,開口不問己身,先問太夫人,秦嬤嬤心里對寧雪煙多了幾分好感,想不到五姑娘竟然是個孝順的,倒是以前看錯了她。
聞言,笑的滿臉面的皺紋,連聲道:“姑娘說哪里的話,實在是馬姨娘太過份,竟然敢干出這樣的事,若不是發(fā)現(xiàn)的早,姑娘可就遭了殃,連大夫人也跟著吃了嚼頭,府里竟然有這么惡毒的人,真的是人心不古??!”
馬姨娘???寧雪煙眼底射出冷冷的光芒,凌氏倒是真敢說,果然是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
馬姨娘,寧祖安新納的一個姨娘,長的很嫵媚,平日里跟凌氏走的也近,想不到這事竟然是推到她身上。
“馬姨娘為什么要害我?”寧雪煙一邊往里走,一邊狀似不在意的問道。
“老奴這也才知道,你院子里是不是有個韓嬤嬤嗎?她兒子和人在外面爭斗,竟然打傷了人,打傷的那個人,正巧是馬姨娘的弟弟,這事原本并不管你的事,誰知道韓嬤嬤竟然說,你才是府里的主子,馬姨娘不過是個下人,她的兒子打傷了下人,份屬應(yīng)當(dāng),連錢也不陪。”
“這事就鬧到了馬姨娘面前,馬姨娘氣不過,以為是你故意給韓嬤嬤撐腰,故意作踐她,才在你的藥中偷偷下了藥?!?br/>
秦嬤嬤一臉氣憤的解釋道,仿佛是真心站在寧雪煙一邊。
韓嬤嬤?寧雪煙臉色一冷!腳步停了下來,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秦嬤嬤,墨玉眼中閃過一絲銳利陰冷。
凌氏果然狡猾,倉促之間,竟然還能反手打韓嬤嬤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