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拜師禮
清晨,天色剛明便立刻下了起了雨。雨點之大像極了夏雨,當然,如果添點兒電閃雷鳴就更像了。
厚厚的雨簾隔絕了聲響,仿佛每一處都是獨立的空間。余生坐在屋檐下的長板凳上枕著腦袋,顯得很苦惱。
苦惱是因為他在思考卻在思考不明白,他想不明白昨夜是怎么回的清水塘。倒不是怕柳家的家丁對自己有什么不軌的行為,而是他從柳家偷偷順的三粒葡萄去了哪。
“明明放在衣袖里,怎么就沒了呢?”
余生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一般懊悔不已。因為柳家送上桌的水果中只有三粒葡萄。當然這不是因為柳家小氣,而是因為葡萄是由吐蕃國進貢來的實在金貴。
余生之所以惦記著三粒葡萄還真不是因為他貪吃,他的想法很簡單,他想把葡萄籽種在清水塘的院子里。這樣不僅可以在來年讓小六子吃個飽,還可以發(fā)筆橫財。
偏偏喝了幾杯狗尿,毀了一個發(fā)財?shù)臋C會。
此時的余生真的很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但又怕臉疼,所以只好捂著腦袋讓腦子疼。
思來想去終不得果,余生將長板凳搬進了屋內(nèi),然后搬出一張極為舒適的搖椅……
過了片刻的光陰,清水塘的大門被推開,想來是小六子買菜回來了。
余生看也不看,便喊道“六啊,幫你敬愛的哥哥沏壺茶?!?br/> 小六子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就去準備。余生有些納悶,今天的小六子怎么這般乖巧?也不管他,翹起二郎腿,薄毯蒙頭,哼著小曲兒,顯得極為悠閑。
不多說一盞瓷壺便遞到了余生手上。余生憑著本能伸手去接,卻是摸到了一只滑嫩嫩的手。湊著鼻尖,細細聞了聞,空氣中散發(fā)著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香氣。
余生頓時感覺不對,小六子常年洗衣淘米,小手說不上粗糙,但也不會這般滑嫩。一把掀了頭上毛毯,他便看見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正站在他的面前。
這個人不是小六子,而是柳長贏。
余生不假思索地問道“你來做什么?”
柳長贏將茶壺放在桌案上,撅著小嘴嗔怒道“不做什么就不能來嗎?”
余生揉了揉腦袋,站起身,嘆了口氣“我不是把你送回柳家了么?難道你又偷跑出來了?”
柳長贏將余生擠到一旁,自顧自地坐在了搖椅里,仰著腦袋,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小女孩。
余生一拍腦門,心想“得,又一大麻煩?!?br/> 柳長贏一看余生這般模樣,哪能樂意?好歹是千金小姐駕到,我這般楚楚可憐,你好意思說我是麻煩嗎?抬起便是一腳,然后哼哼道“不歡迎還是怎么地?”
就在這時,廚房的窗板被挑開,一張發(fā)須糟亂的老臉從窗戶里探了出來,悠悠說道“哎呦,少年,你的膝蓋中箭咯?”
余生看向這個除了一身華服,身上沒有半點兒不像乞丐的糟老頭,一臉的無語。
方才雨太大,加上余生昨夜宿醉,今日方知酒害人。余生并沒有注意到到底幾個人進了自家院子。
華服老者閑庭信步向余生走來,滿臉的笑意看得余生心里直發(fā)毛。
柳長贏這才站起身為余生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家三叔?!?br/> 余生啞然,動作卻是沒有絲毫遲疑。站起身連忙施禮,恭敬地喊到“柳翁。”
恭敬是因為柳翁乃是揚名世間的大修行者,啞然是因為想不明白這一老一少來到清水塘為了什么。
但余生也不敢問,為什么?就算昨天柳家給余生喝的是假酒,余生也記得自己吃的是這位老人的壽宴,并且送了一個屁給這位老人家。
想到這里,余生竟是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好在這時,廚房里傳來了小六子的喊聲“老頭兒,就剩倆素包子,你要不先墊著?”
正所謂借坡下驢,管他三七二十一,余生傻笑一聲,說道“我去端……”然后一溜煙便跑進了廚房。
進了廚房,一把抓住小六子手腕,說道“你怎么把外面那倆人帶來了?”
小六子被余生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嚇得有些發(fā)愣,支支吾吾地說道“買菜時遇上的……老頭兒說他餓……”
余生心想麻煩大了,果真是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墒沁@報應(yīng)也來得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