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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和沈琳閑聊了幾句,便把話題扯到了前幾天進(jìn)府來請安的侍書身上。
“我聽人說,侍書那叫一個憔悴啊,唉,這可憐見的,那時候不管是在爺身邊,還是在你身邊侍候,那可都是過得舒坦自得的,對了,她們小兩口的事兒,你和爺說了沒?”
“這事兒啊,我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沈琳嘆了口氣說道,應(yīng)該說何家的事兒,還真是一個難題。
侍書的公公有兩個兒子,長子叫何貴山,次子就是侍書的男人叫何貴田。
當(dāng)初受傷的是何貴田,再加上侍書的關(guān)系,因此,四爺便叫何貴田接了何有福的位置。
侍書的婆婆一向是喜歡長子多過次子的。
再加上,侍書生的是女兒,而長子家有三個兒子,現(xiàn)在又由次子繼承她家老頭子的位置,她便諸多怨言了。
先不說侍書做月子的時候,諸多為難,平常說話也很是難聽。
何貴田又是個孝順的,雖然知道媳婦受委屈了,可也只能叫她忍著,要不然怎么辦,難道和長兄母親分家嗎?
就算要分家,也要人家肯才行。
而且古代的人,那是最講究孝義的了,何貴田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侍書是個好脾氣的,可是再好的脾氣,也是有逆鱗的,那就是不能動她的女兒。
而人家婆婆見何貴田不愿意交出莊頭的位置,便說要把侍書的女兒帶到身邊去。
侍書又不是傻的,倘若女兒去了人家身邊,自然是有去無回,自然不肯了。
何貴田又靠不住,她只能回府來求救了。
宋氏也是叫身邊的人打聽,不過,打聽得也并不清楚,因此,特別想從沈琳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
沈琳哪會把侍書的家事丑事爆露到人家的,便也東拉西扯的扯了開去。
沈琳回到了院子,花生便來報,說侍書的男人來了,在前院候著。
“有沒有說是來干嘛的?”
“說是來接侍書母女倆回去過節(jié)?!被ㄉ恼f道。
侍書的事兒,她也聽說了,畢竟那時候隨侍在一旁。
倘若說,以前是羨慕侍書嫁了個好男人,現(xiàn)在則是感慨,嫁人,人是重要,不過,嫁對家庭那也是很重要的啊。
看看,本來幸福美滿的家庭,好像有可能會支離破碎了。
沈琳揮了揮手,“你讓他先去候著吧,我和侍書談幾句,你出去先喚侍書過來?!?br/> 花生道了好,便下去了。
“主子,你喚我?”侍書上來了,雙眼還是紅紅的。
沈琳嘆了口氣,然后道,“來,坐吧,喝點溫水,潤潤嗓子?!?br/> 聽著侍書有些嘶啞的嗓子,沈琳不禁有些心疼。
“你男人來接你了,你是怎么想的?”沈琳也不轉(zhuǎn)彎,直接開口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倘若真回去了,小妞妞就……求格格作主。”侍書突然跪了下來。
“起來起來,咱們主仆一場,我雖然不能拍著胸口說,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但在我心里,我也是把你當(dāng)姐妹看的?!鄙蛄辗銎鹗虝?,然后道,“你到底想不想和他過下去了?”
侍書跟著沈琳身邊多年,自然也知道,沈琳想來是有辦法了,便道,“格格,想過下去要如何,不想過下去如何?”
“你一向是個聰明人,以前是你指點我,只不過,當(dāng)局者迷,你現(xiàn)在自己在局中,所以有些看不透擺了。過下去,自然是現(xiàn)在和他回家,至于小妞妞,我也會把你男人叫來,就說三格格很是喜歡她,把小妞妞給留下了,以后便養(yǎng)在府里,到時候跟在三格格身邊,也不是什么難事。
至于不想過下去了,那么,你帶著小妞妞,去給芝麻當(dāng)幫手,以你的聰明才智,我一直覺得,嫁給一個農(nóng)夫確實委屈你了,哪怕他現(xiàn)在是莊頭了?!?br/> 芝麻自從升做自己的外管事之后,說不打算嫁人了,主要是一來年紀(jì)大了些,二來,嫁了人要看人家的臉色,她一想到她兩個姐姐現(xiàn)在的生活景況,便不怎么想見人。
沈琳也幫她相過幾次親,不過,她自己不配合,沈琳也沒辦法,這種事,又不能強(qiáng)迫,真強(qiáng)迫了,也是害了兩個人的幸福。
因此,沈琳覺得,倘若侍書是真不想過下去了,那帶著小妞妞在芝麻身邊也可以。
只要侍書的心理夠強(qiáng)大,不怕世俗的眼光,反正只要自己的口飯吃,也絕對不會少讓人家喝白開水的。
“格格,你覺得奴婢要怎么選?”侍書有些拿不定主意。
也是,旁人對這種事自然是可以說得很瀟灑,可是碰到自己了,肯定六神無主。
在現(xiàn)代,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也不是件容易事兒,更何況是在古代了。
沈琳見侍書也想不好,便道,“這樣吧,我去前院,把你男人召來問問?看看他到底是要怎樣?”
正所謂,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親,而且倘若真對這個男人死心了,侍書也不會拿不定主意,明顯,二人的感情還是不錯的。
大管家聽了沈琳的吩咐,便在前院的花廳哪兒,放了架屏風(fēng),沈琳坐在屏風(fēng)后,然后侍書的男人便被帶了進(jìn)來。
“奴才給主子請安。”
“嗯,起來吧?!鄙蛄章曇舯涞恼f道。
在四爺身邊待的時間長了,這種冰冷的聲音雖然不會像四爺那樣冰入骨髓,不過,也差不離便是了。
“謝主子?!?br/> 沈琳手指叩著旁邊的案幾,道,“把侍書母女接回去是你母親的意思?”
“不不不,是奴才的意思。”
“哦,你母親巴不得她們母女不回去是吧?”沈琳的聲音更加冷了。
對婆婆這種生物,沈琳一向是不喜歡的,特別是這種,喜歡把孫子孫女帶在身邊,拆散母女倆的這種婆婆,再加上偏心,沈琳更加不喜歡。
可古人,把孝義看得比現(xiàn)代人重。
那時候打聽怎么就沒打聽清楚呢,以后丫頭們嫁了,可得把人家的這些全部打聽清楚,也是自己,第一次操作丫頭婚配,看吧,害了侍書吧。
“奴才的娘親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還望主子明查?!焙钨F田雖然明知道委屈了媳婦,不過,也絕對是站在他母親這邊的。
“貴田啊,你們這家子的事啊,真難辦。”沈琳長嘆了一聲,“侍書以前是侍候爺?shù)模菭斏磉叺亩?,雖然稱不得是琴棋書畫樣樣皆精,不過,放到外面,嫁個進(jìn)士嫁不了,不過,嫁個秀才那也是絕對妥妥的。
不說爺身邊,哪怕爺把她賞賜給我,我待她也像親姐妹似的,什么重活苦活都不舍得讓她干,她的生活不比一般外邊的富家小姐差。
那時候爺看中你,說你像你爹憨厚老實,我這不是想著,嫁夫吃飯,不就是圖個男人老實穩(wěn)重么,可哪知,你是憨厚老實了,不過,卻是個沒腦子的……”
“奴才……奴才……也知道委屈侍書了,可是主子,那畢竟是奴才的親娘和親兄長。”何貴田表示自己也委屈啊,自己能怎么辦????
自己那是里外不是人,很難做人,幫著媳婦吧,老娘哭天喊地的,說自己是個不孝子,幫著母親吧,又對不起媳婦。
“啪!”沈琳猛拍了桌子,厲聲的說道,“你和你母親還有你兄長恐怕是沒搞清楚吧?你當(dāng)你管的那莊子是你們家的??那是爺?shù)?,爺想讓誰當(dāng)莊頭,誰就是莊頭,什么時候輪到你們兄弟倆來討價還價了?還學(xué)孔融讓起梨來了?
你不會以為,你在莊子上是無可取代的吧?錯了,你爹還不是無可取代的呢,更何況是你了,既然你們家如此不識抬舉,回去和你母親說,你帶著你母親還有兄長一家,和采蝶他們夫婦一起去作伴吧??!別指望有回來的一天,和你母親說,這是我說的!!下去吧!”
說完,沈琳也不顧在屏風(fēng)外的何貴田嚇傻的坐在地上,便揚長而去了,那離去的背影,那叫一個瀟灑,倘若忽略沈琳那紅腫的手的話。
“大管家,這……這可如何是好……”何貴田有些不知道怎么辦了。
采蝶夫妻去的莊子,自己知道是哪兒,哪兒收成可差了,而且會去哪兒,基本屬于發(fā)配了,哪兒的莊頭會怎么克薄自家還不知道呢。
因此,何貴田只能求大管家想辦法了。
“貴田啊,我和你爹也相處了大半輩子了,你爹做事,一向謹(jǐn)慎小心,你啊,你爹的一半都沒學(xué)到,你要慶幸,今天是這位后院最是心慈的主子和你說話,倘若換了是別人,嘖嘖,想想你爹那條命是怎么沒的?我們做奴才的,哪能和主子討價還價啊,自然是主子說什么,我們聽什么,你母親不懂事,怎么你也跟著不懂事?”
大管家在收了何貴田十兩銀子的好處費后,便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之后好好想清楚,和主子對著干,有你們一家好果子吃?我說句不中聽的,爺讓你繼承你爹的位置,不是看死去的人份上,那是看在侍書姑娘的份上,那是看在三格格的份上,要不然,你們莊子上的那幾個副管事,不管是能力,還是莊稼方面,哪個不比你強(qiáng),爺還偏偏要抬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