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薩卡茲人的事情,這就更簡單了。”
阿米婭很具善意的笑著:“羅真先生,您到現(xiàn)在為止,一次都沒有用【魔族】稱呼過薩卡茲人?!?br/> 羅真有點驚訝,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和【天使】、【小兔子】這種單純的稱呼不一樣,因為歷史遺留問題,【魔族】是貨真價實的歧視用語,語境自帶鄙夷和恐懼。
阿米婭繼續(xù)說:“我從凱爾希醫(yī)生口中聽說過了,對拉特蘭來說,圣子的誕生是個奇跡,證明了他們信仰的真實性?!?br/> “依這個圣子的意愿,拉特蘭從一個封閉的宗教國家,搖身一變成為戰(zhàn)爭狂也不奇怪。擁有圣子的拉特蘭,會爆發(fā)出遠超烏薩斯帝國的凝聚力,這份狂熱足以席卷全大陸。”
“但是,您卻在龍門隱姓埋名。開了家美味的豆?jié){店,無償幫助感染者,悄悄獻出自己的血來幫他們緩解病癥。”
阿米婭笑的很開心:“我覺得您的行為,是比拉特蘭的官方認證,更能證明您是‘圣子’的證據(jù)。”
“作為以治療礦石病為夙愿的制藥公司,如果連和您合作的機會都放棄了,那才是愧對羅德島的名聲。”
羅真深吸一口氣,久久無言。
阿米婭的能言善道,超過他的預(yù)想。
而且這小兔子發(fā)光的大眼睛也很有魄力,讓他不知不覺就被感染了。
實際上,光憑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麻煩,還敢親自和自己見面,這個行為本身就是十足的善意了。
羅真佩服地說:
“不只是我通過煌了解羅德島,羅德島也通過煌來了解我啊。雖然她腦子一根筋,倒是當了回很好的橋梁?!?br/> 阿米婭笑容燦爛:“是的,煌是我們羅德島自豪的資深干員。我相信她所見所想的事情,所以無論如何都想和您見面?!?br/> 和阿米婭這小兔子見面沒多久,羅真就不知道佩服多少次了。
這個女孩明明年紀很小,也有符合年紀的純真,但卻能有種堅強的可靠。
羅真稍微明白了一點,為什么她小小年紀就能成為一個組織的首領(lǐng)了。
但光靠個人的好感還不夠,人類是很難互相理解的。
羅真又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就算我愿意和羅德島保持友好,那薩卡茲人怎么辦。你既然知道這么多,不可能不知道我對他們做過什么?!?br/> 天使的軍隊曾經(jīng)介入過薩卡茲的內(nèi)戰(zhàn),趁機屠殺過不少薩卡茲人。
因為莫斯提馬的墮落,這件事情順勢被羅真發(fā)現(xiàn),然后強迫叫停了……但這不能改變什么。
自己的血能治愈礦石病,同時也能成為屠殺感染者的工具。
就算不是他自己動的手,他也不覺得自己應(yīng)該撇清關(guān)系。
所以如果有知道真相的薩卡茲人尋仇,他也非常能理解。
但羅真沒打算簡單送掉自己的命。能夠理解又無法避免的話,那還是一開始就保持距離比較好。
阿米婭也能夠理解這個現(xiàn)實,她果然也知道這件事。
她肅穆的說:“我不了解這件事的內(nèi)幕,凱爾希醫(yī)生也不愿意多說。所以我無法說能理解薩科塔,或者薩卡茲人的哪一邊?!?br/> 羅真:“……”
阿米婭:“但我能夠保證,我會竭盡全力,阻止任何不理智的沖突?!?br/> 阿米婭一手扶著胸口,努力將意志變成話語:
“仇恨無法帶來任何回報。羅德島是為所有不公而戰(zhàn),因此無論是普通人對感染者的歧視,還是感染者對普通人的仇恨,都是羅德島必須制止的悲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