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穆靈裳就收到了到賬的短信。
看著那好多個零的數(shù)字,穆靈裳卻高興不起來。
她本想和司襄劃個干凈的,卻又不得不和他牽扯上。
罷了,等公司賺到錢,第一時間還給她就是了。
時暖交了藥錢,依舊是一臉沉重的模樣,她的眼神時不時的看著周圍,似乎在觀察著什么。
穆靈裳跟隨時暖來到了病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憔悴的時雨。
“裳裳來啦,快坐?!?br/> 一看到穆靈裳進來,時雨虛弱的臉色就多了幾分紅潤,激動的稍稍起身,示意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著這丫頭就越看越喜歡。
穆靈裳長得本就是討人喜歡的模樣,臉上又時常帶著禮貌性的微笑,輕易的俘獲了許多阿姨叔叔的心。
她連忙坐到時雨身邊,握住她瘦弱的手,面露關(guān)懷道:“阿姨,怎么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說?!?br/> 由于她和時暖是高中同學的緣故,于是時常去她們家吃飯,過夜,和時雨阿姨相處的如同一家人一樣親密。
這次她們家出了這么大的的事情,卻沒有第一個想著尋求她的幫助,穆靈裳覺得有點傷心。
“傻孩子,我這不是覺得太麻煩你了嘛?!?br/> 時雨紅了眼,看著穆靈裳關(guān)懷的模樣,她感覺身上都舒適了許多。
穆靈裳和時雨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旁邊的時暖卻略顯尷尬,好似她是那個來探望的人,而穆靈裳是女兒的身份。
母親臉上久違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時暖的心,她以為母親是因為生病才不愛笑,看來只是因為照顧的人不是她喜歡的吧。
穆靈裳她完美的很,到哪里都閃閃發(fā)光,她再努力,再想盡辦法往上爬,似乎也抵不過她的一句話。
她時暖,難道注定這一生就只能當她的陪襯嗎?
嫉妒的烈火徹底在時暖的心底燃燒起來,將曾經(jīng)美好的相處的回憶燃燒殆盡,剩下的只是一道道不顯眼,卻密密麻麻的傷痕。
那些傷痕深淺不一,有的是已經(jīng)結(jié)痂的舊疤,有的是新添的血淋淋的傷口,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逐漸化為一堵無法跨越的墻。
無形的橫擋在了穆靈裳和時暖之間。
“媽,你說太多話了,醫(yī)生讓你多休息?!?br/> 時暖忍不住出言提醒,卻看到時雨笑著揮了揮手,:“哎呀?jīng)]事,裳裳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想和她多說會兒話?!?br/> 穆靈裳敏銳的聽出了時暖下落的情緒,對著拉住她手不放的時雨勸道:“阿姨,你就聽暖暖的吧,身體最重要?!?br/> “好吧?!?br/> 時雨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穆靈裳的手,乖乖的縮回了被子里。
時暖趕緊上前給母親蓋好被子,看著她熟睡,才放下了心。
嘎吱——
門被輕輕打開了,吳醫(yī)生走了進來,看到時暖回來了,下意識問了句:“時小姐,請問你準備好手術(shù)費了嗎?”
“這...”
時暖也沒想到吳醫(yī)生會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他明明上午已經(jīng)來探視過了啊,她早就打聽好了他值班的時間,怎么還能碰上。
“你看我這腦子,我把手機落這了。”
吳醫(yī)生在病床內(nèi)走了一圈,才在窗臺上找到自己的手機,他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喝風,在風最強的時候,打開窗戶,站在逆風的方向,聽風聲呼嘯而過,迎面似激起千帆浪,將他頂?shù)拇贿^氣。
不過在這種時候,手機就是最容易遺忘的東西。
吳醫(yī)生看著時暖的臉色,也知道她沒有準備好,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準備離去。
“等一下,醫(yī)生?!?br/> 穆靈裳輕輕開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
吳醫(yī)生聽到呼喚回過頭來,卻看到一個精致的面容,讓他下意識的揚起嘴角,放輕了聲音。
“時阿姨的手術(shù)費我替她交,你帶我去交費處吧。”
時暖紅紅的眼眶里,時不時的有淚水在打轉(zhuǎn),那眼眶瞪得渾圓,驚訝的盯著穆靈裳。
“裳裳,這不行,五十萬,這太多了,我還不起的?!?br/> 時暖故意拒絕,她明白,穆靈裳一定不會讓她還錢的,畢竟她們穆家那么有錢,這點對于她來說,不過是一條裙子罷了,可對于她們家來說,卻是救命錢啊!
“傻暖,跟我還客氣什么。”
穆靈裳沒有意識到時暖的心眼,體貼的免除了這個債務(wù),對于她來說錢不重要,人命和情分才是最值得珍惜和守護的。
“好,你跟我來吧。”
吳醫(yī)生轉(zhuǎn)身松了口氣,他終于不用再被主任訓(xùn)了。
銀行外,一陣風吹過,司襄凌亂的發(fā)絲在他高貴的額頭上來回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