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啊?!?br/> 那女子款款走來,玉手挑開雪紗,雖看不清面容,但從那彎彎的溫柔眉眼中可以窺見,是個極美的人兒。
高冷?
花鏡莫不是聽錯了吧,居然有人說這個啰嗦鬼高冷?
回頭看看莫扶桑,他確實是臉上一副欠了錢的模樣,見個美女怎么到了他這里成了麻煩事?
“小女夏傾月,不知這位妹妹如何稱呼?”
夏傾月向花鏡屈身行了個小禮,眼波幽幽的掃過她臉。
花鏡忽然感到一絲敵意,卻恍惚后再看那美眸,不曾有她方才感受過的異樣情愫,只有直達(dá)眼底的平和。
可即便她沒有找到那異樣的敵意,心里還是十分不舒服,第一次見面就不由自主的對眼前這個極美的女人產(chǎn)生了不好的印象。
“她叫花鏡,我女人?!?br/> 莫扶桑進門第一句話,就嚇得花鏡趕忙捂上他的嘴,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道:“瞎說什么,誰是你女人?!”
手心傳來莫扶桑呼吸的溫?zé)?,再加上他挑起的眉毛,讓花鏡的直視也變成了不忍直視。
她敗下陣來,頹廢的側(cè)過頭生悶氣。
夏傾月將二人的舉動盡收眼底,白紗遮住的唇角冷冷垂下,上面的眼眸卻是依舊笑著。
讓人猜不透她到底是何心思。
“花小姐,請坐?!?br/> 夏傾月一身薄紗裙,連揮手示意時都會牽動裙角,整個人都有種輕盈之感,似九天墜落的仙子,不染凡塵之事。
“好。”
花鏡隨著她的手,坐在一旁擺好的木凳上。
夏傾月也尋了個坐處,肩頸依然優(yōu)雅的挺直著,她先是看了眼跟個木頭似的站在那里的莫扶桑,又睨了眼不知所措的花鏡,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帝師大人想必沒有和花小姐介紹我的身份吧?”
對于夏傾月的詢問,莫扶桑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反而大步走到了花鏡身邊。
“怎么了?”
花鏡見莫扶桑定定的看著自己,疑惑的詢問。
“我要坐下?!?br/> 莫扶桑懶懶道,他都站這么近了,意思還不夠明顯?
這丫頭的腦袋是榆木疙瘩嗎?
“那...那你坐呀?!?br/> 花鏡指了指旁邊的小凳子,見莫扶桑滿臉發(fā)黑一動不動,又貼心的站起來把凳子讓給他,自己坐在另一邊。
“花小姐真是有趣,帝師大人明顯要和你坐一起呢?!?br/> 夏傾月看不下去了,他們兩個再這樣打情罵俏,眉來眼去的,事就不用說了。
“啊,原來是這樣?!?br/> 花鏡這才恍然大悟,不過又覺得這人怕是有什么大病,好好的凳子不坐,非跟他她擠一起。
最終,莫扶桑如愿以償?shù)淖诘首由希ㄧR面無表情的坐在他懷里,低眸看著身上八爪魚似的爪子,她只想拿起刀把它們都砍了。
正事要緊,花鏡想莫扶桑帶她來這里肯定是跟做生意有關(guān)吧?
“這夏傾月,什么來頭?”
她偏過頭湊近莫扶桑問道。
只感覺耳邊一陣瘙癢,傳來莫扶桑低沉的聲音。
“她啊,倆字,有錢?!?br/> 簡單明了,花鏡的眼立刻完成了月牙,甜甜的沖著夏傾月叫道:“夏姐姐,求抱大腿!”
夏傾月輕笑,這丫頭還真是自來熟。
她一早接到消息趕來,就猜到了如此,不過在她的記憶里,莫扶桑還是第一次如此親密的對一個女子呢。
而且看來,倒是他倒貼。
眼前的丫頭絕不簡單,夏傾月嚴(yán)肅起來,看來,她要迎戰(zhàn)了。
從未有女子讓她有患得患失的感覺。
親密舉動而已,帝師不是沒與人做過,一年前那個死了的女人,可是比現(xiàn)在的花鏡還要受寵。
那個女人幾乎日日陪伴在帝師身邊,形影不離。
最后還不是死在了她手上?
花鏡也一樣,擋了她的路,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不留情!
“夏姐姐?”
夏傾月還沉浸在往日的記憶里,失了神,兩眼空洞,直到花鏡又喊了一聲,她才恢復(fù)了清醒。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夏傾月忙一笑掩飾著心思,如今,還是要先打好關(guān)系才行。
“花妹妹如今缺的就是開店的本錢和人脈吧,我名下有一座空置的山莊,如果花妹妹不嫌棄,那便贈與你了?!?br/> 花鏡沒想到夏傾月如此土豪,出手就是一座山莊!
不過她也不能白拿人家東西不給錢,這不厚道。
“那怎么行,初次見面姐姐就送如此大禮,妹妹我是真的不好意思要,不如這樣,先借我試著經(jīng)營三個月,如果有收益了便和姐姐平分,沒有那就只能厚著臉皮把山莊還給姐姐了?!?br/> 花鏡想出了個折中的辦法,她倒是想要山莊,可那既是生財?shù)膶氊?,也是燙手山芋,要是掙不到銀子,光修繕費就夠她吃一壺的。
不如先經(jīng)營著,到時候有收益就繼續(xù)下去,沒有就另尋他路。
“好,不知妹妹想從哪方面入手,姐姐這里倒是有個建議,龔壘這里珠寶首飾和衣衫布匹最為緊俏?!?br/> 夏傾月給花鏡提醒道,卻看她沒有立刻答應(yīng)的意思。
花鏡原本想應(yīng),卻又猶豫了,細(xì)想想,她推薦的都有問題,這首飾和衣衫前期投資極大,又是要靠時日來完成的東西,尤其金銀,還要請能工巧匠,龔壘如今最多的就是這兩種店,她一個新人怎么競爭的過人家多年的老牌子呢?
就算是在現(xiàn)代,即使有新店開業(yè),她也不會去買,珠寶首飾一般都有自己心儀的店鋪,符合自己審美的樣式,根本不會因為別出心裁的設(shè)計來選擇一個籍籍無名的店鋪。
但是,化妝品倒是不同了,相比那些大件的衣服首飾,口脂香粉的制作更為快捷,又是女人臉上必不可少的東西,小小的盒子,方便傳播,哪家買了好用的香粉,一趟宴會的功夫就能傳遍滿城。
況且她熟悉那么多口紅色號,加以改造,做成她們用的口脂,也不是難事。
看著花鏡若有所思的模樣,莫扶桑出言替她拒絕夏傾月。
“她有自己的想法,你只管拿地契房契遍是。”
“好吧,那還是遵照妹妹的心意?!?br/> 夏傾月莞爾一笑,眼里閃過一絲妒恨,想她也是龔壘富家一方的夏莊主,名下幾十處莊園,生意遍布整個殤乾國,今日竟要自降身份,給一個平凡的丫頭出主意。
若不是她心儀莫扶桑,她哪里還會在這里多過逗留?
呵,不過是一個帝師大人的玩物罷了,過不了幾天,這個女人一定會被帝師大人厭倦的。
夏傾月如何安慰自己,都抵擋不了對面兩人親密無間竊竊私語的模樣,看的她眼冒酸水,干脆垂下頭,看也不看。
在夏傾月將房契地契交給花鏡以后,花鏡信誓旦旦的保證肯定能干一番大事業(yè),夏傾月也只是表面贊同,心中一萬個嘲諷。
莫扶桑剛帶著花鏡出了奈何天,就瞧見一個神秘兮兮的侍衛(wèi)向他跑來。
“帝師大人,皇上急召您入宮面圣,還望快快啟程?!?br/> 這侍衛(wèi)是宮里頭的人,北冥承的傳話工具,向來緊急召令都是由他們跋山涉水去傳遞的。
侍衛(wèi)不抬頭都感受到了莫扶桑的怒氣,嚇得他只能裝鴕鳥,看的越少越好。
剛才來的時候看到帝師身邊兩個女子,想來是不舍得美人吧,要是他左摟右抱的時候來個人打擾,估計也是想殺了人的心情。
“那你快去吧。”
花鏡巴不得莫扶桑趕緊走,她手里拿著房契地契,還有一堆事沒安排呢,這個人在她面前總不辦正經(jīng)事,這樣正好,他走了她趁機把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