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想必你們也認識這玉牌吧,識相的快扶我起來,本茶茶身后可是有人的!”
看到他們怪異的神情,加深了嘉木茶茶心中的想法,雖然鮫人族不歸東海管,但這太子的令牌他們也不得不聽,畢竟跟整個東海對抗,實在不是什么聰明人能干出來的事兒。
她就是篤定了他們肯定會看這令牌三分面子,前頭還白打了他們一拳,如今怕是也不敢還手,真解氣。
她正得意,紅尾等人詫異的神情卻越發(fā)惱怒起來,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厭惡的東西,一反剛才的友好,搶走嘉木茶茶的令牌,就把她逮了起來。
“哎哎哎,你們怎么肥四!!”
嘉木茶茶被人一手拎一只胳膊,老鷹捉小雞似的提在半空中,腿短到挨不到地,撲騰撲騰的亂瞪。
“你恐怕還不知道這太子和我們皇妃有多大仇吧,居然還敢在我們鮫人的地盤亮他的東西?”
紅尾原本就被打了一拳,正氣著,如今更是找到了極好的宣泄點,嘲諷的看向嘉木茶茶,手中力氣也越發(fā)加重,捏的嘉木茶茶只抽冷氣。
她瞪回去,你這是公報私仇!
紅尾也瞪,那又怎樣?
嘉木茶茶示弱,眼神軟了下來,奈何他們好像是蝦了。
笑死,根本看不到。
“誰在亂叫,你們聽到了嗎?”
紅尾無視著嘉木茶茶鬼哭狼嚎的喊叫,偏頭詢問黑尾,黑尾指了指嘉木茶茶,疑惑的看向紅尾,眼神示意,這不是在這呢嗎。
忽然他就懂了什么,也咳了兩聲,胡亂看向周圍,裝傻。
“沒有啊,安靜的很?!?br/> “啊呀呀呀?。。。?!”
嘉木茶茶猙獰著臉,喊的嗓子都破了,奈何旁邊這兩只魚絲毫沒有動靜,就一心把她抬著,往水夢嬋住的地方走。
又回到了熟悉的門口,幾人剛要進去,卻聽到屋里傳來不可描述之聲。
聽的單身三漢黑尾紅了臉,紅尾黑了臉,紫尾干脆臉又紅又黑。
噗呲。
嘉木茶茶笑出了聲。
幾人連忙把她的嘴捂住,這時候要是打擾了鮫皇辦正事,怕是命也沒了,他們還要找老婆呢!
唔……
被堵住嘴的嘉木茶茶睜大了無辜的眼睛,她拼命的想要說什么,卻被那寬厚的大掌都攔了回去。
最終她憋著氣,身體懈怠下來,放棄了掙扎。
就是,能不能把她耳朵也堵上!
她還是個。
少!女?。?br/> 幾個單身漢興致勃勃的豎著耳朵,要不是架著嘉木茶茶不方便,他們一準貼到門上。
嘉木茶茶:我想在這待著唄?
忽然,隨著激烈的不可描述之聲,屋內瞬間安靜下來,幾人連忙懂事的退到三米開外,低著頭。
果然不一會,門被打開,年輕帥氣的鮫皇蒼煬整理著腰帶,氣宇軒昂的走了出來。
他是一個約摸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長著十分貴氣的臉龐,金發(fā)碧眼,薄唇冷眉,身上穿著白金色長袍,袖口戴著兩個金屬臂環(huán),上面各有一個寶石,閃亮發(fā)光。
“何事?”
蒼煬剛做完美事,心情極好,對于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的幾個人,也沒有過多的追問,視線不經(jīng)意的落在唯一的女性嘉木茶茶的身上。
看到那白皙的腿,眸子一沉。
“你們是來進貢的?”
“正是,鮫皇大人!”
紅尾抱拳行禮,把嘉木茶茶隨手往前一丟,嘉木茶茶摔了個底朝天,哎呦呦的直叫,想揉揉屁股,奈何眾目睽睽。
只得嗚嗚嗚的默默哭泣。
“很好,哈哈哈!”
蒼煬忽然開懷大笑,大手一揮,對紅尾幾人道:“賞,重重有賞!”
今日他好容易處理完族里事宜,趕來陪皇妃,急不可耐的做些夫妻之事,完事了水夢嬋才告訴他,她有了他們的孩子。
真是大喜事,如今又是添了件大喜事。
房內的水夢嬋聽到蒼煬的笑聲,也帶著笑走出來。
“什么事兒讓鮫皇如此歡喜?”
她一出來,蒼煬就快步上去,扶住她的手,似是握著件易碎的珍寶。
水夢嬋早已習慣了他的體貼,只是抿唇一笑。
“夢嬋,你看,這是你想要的?!?br/> 蒼煬忙指了指地上的嘉木茶茶,示意水夢嬋看去。水夢嬋看到嘉木茶茶,沒有驚訝的模樣。
“小家伙,終于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br/> 水夢嬋冷笑一聲,眼里盡是光澤。
“你們認識?”
這下本打算趁機討水夢嬋開心的蒼煬吃了個悶棍,心中一癟。
“她方才就被獻了上來,誰知道竟被她跑了?!?br/> 水夢嬋話語里帶著怨念,惹的一旁的蒼煬又開始心疼。
“不怕不怕,沒事,這不是給你抓回來了?”
地上的嘉木茶茶翻了個白眼,為什么要被殺還要喂狗糧啊,直接給她一刀干脆利落的,趕快的!!
還有該害怕的不是她嗎?
“不過這小姑娘是不是太小了點。”
蒼煬似乎還有點猶豫,考慮到水夢嬋的年齡,他該找個差不多的?
“我有太子的令牌,你們不能殺我!”
不知死活的嘉木茶茶完全忘了紅尾剛才的話,把這最終的一刀捅給了自己。
還在猶豫的蒼煬聽到太子,又看到嘉木茶茶手中的紫色玉牌,瞬間暴怒。
一旁的水夢嬋的臉也變得蒼白扭曲,手指攥緊,牙咬的咯吱咯吱響。
她為什么這么不顧一切的找腿,還不是因為這個令牌的主人!
她原本并不是鮫人,而是一個人類。
三年前,她隨父親出海,當時的水夢嬋不過十五歲,正值妙齡,清純無比,心中對大海極其敬畏。
船開到海中心,卻遇到暴雨龍卷風,瞬間被吞噬在海中。
一醒來見到的是個紫眸帥氣的男人,他衣著矜貴,體態(tài)優(yōu)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身為人類的水夢嬋過了好久才消化一堆信息,她沒有死,而是被救了下來,她處于的位置是東海海底。
因為人類不可能在海中生存,那紫瞳男子費盡心思的想辦法,才終于找到個絕妙的法子。
那就是用鮫人的魚尾,來換掉她的人腿。
如此一來,身為鮫人的她,就能夠在海底生存。
維持她生命的泡沫只有七日功效,那七日里她和紫瞳男子幾乎寸步不離。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她被帶去一個如夢似幻的宮殿之中,到處都碧瑩瑩的。
每個奇形怪狀的蝦魚都對她十分客氣,卻沒有一個告訴她紫瞳男人的身份。
七日里他們同吃同住,逐漸產(chǎn)生了感情,她親昵的喚他阿樾,他則叫她嬋兒。
魚尾很多,可合適而法力強大的卻很是難得。
恰逢紫瞳男子聽說鮫人首領的皇妃死了,于是動了邪念。
那一日,是距離七日之期的倒數(shù)第二天。
她醒來時,阿樾已經(jīng)不見,她慌忙通過身上泡沫上的氣息跟隨而去,卻看到一場血腥的打斗。
那鮫皇金發(fā)碧眼,身材袒露,手中拿著柄形狀奇怪的武器。
長一丈,握的地方細長,像個權杖,卻在最上端分了三個四邊形的叉,上頭鑲嵌著許多細碎的寶石,與其說是武器,倒更像是一個被珍藏的寶貝。
那叉上帶著血。
他的對面,是單手握劍,身體重心都落在劍上,腹部似乎被那武器所傷,正往下滴血。
她見到他受傷,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抱住他求他。
她不要什么魚尾了,不要活的那么久了,哪怕剩下兩天,她也不愿看著他受傷。
阿樾卻怎么都不聽,推開她,又執(zhí)著的上前沖打。
兩人打斗在一起,阿樾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眼看就要被擊殺。
她被那血腥蒙了眼,沖上去用脆弱的身軀替他擋下那致命一擊。
她以為她就要死了,眼前是他焦急的臉龐,耳邊是他的呼喊。
再次醒來之時,卻是一年以后。
她的腿不知何時變成了魚尾,一條彩色的尾巴。
她心急的去尋找阿樾的下落,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困在礁石陣中,怎么都走不出去。
鮫皇蒼煬的一番話,讓她幾近崩潰。
他說在她昏迷的時候,他侵犯了她,而她心心念念的阿樾,其實是東海碧璽宮的太子,他根本不會娶她這個沒身份的假鮫人。
還說她若是不信,她可以去看,如今的阿樾,已經(jīng)美人在懷,她的腿,也被他獻給了他的美人。
聞言,她徹底心如死灰。
她還有什么希望呢?
還有什么值得留戀的。
她瘋狂的大叫,用力的捶打自己的魚尾,把頭磕在礁石上,還用刀一下下的劃著自己的血肉。
一切自殘的行為下來,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她忘了,她已經(jīng)是個鮫人了,不會受傷,更不會死。
盡管幾乎接受了眼前的現(xiàn)實,可她還是不死心的去偷溜出礁石陣。
去看她的阿樾。
她想盡辦法躲過碧璽宮的守衛(wèi),又差點被當做賊人抓起來。
終于到了她熟悉的那個屋子,卻聽里面歡聲笑語不斷。
依稀聽的清她心中寄存的那個極其溫柔的聲音。
正在對另一個陌生女子說。
他問她這條腿用的還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