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走了,景慧宮的大門又關(guān)了起來。關(guān)門之前,宇文慧蘭對著蘇韜的背影說了句:“門口的你別碰,你死了就不好了。讓殷離殷公公弄走,只有他知道怎么處理,他可是哀家這兒的熟手了!你去順便告訴我孫兒,就說他的皇后、公主死在了我景慧宮,可以辦國喪了!”
蘇韜在門外定了定神,再看了一眼此處的狼藉,才消失在走廊之中。
香兒抱著沒了氣息的宇文綸青從正殿走了出來,又看到宇文慧蘭身邊倒下的蘇青玥,跪在宇文慧蘭跟前,雙眼通紅,“太皇太后……娘娘她?……小公主……她們,她們……”
宇文慧蘭看了一眼香兒,沒有解釋,只是緩緩地說道:“把小公主的床搬到院里來,把她放進去吧?;屎?,就讓她在地上好好歇息歇息。咱們,等著皇帝來?!?br/>
說完,便走回了自己的寢宮,留得香兒在院內(nèi)哭泣,“皇后娘娘,香兒該怎么做?。√侍?,為什么昨天放了我,而今天卻……卻殺了你們……娘娘,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待得宇文慧蘭自己搬了張?zhí)珟熞巫皆簝?nèi),香兒也已經(jīng)把小公主放好在有她熟悉味道的小床之內(nèi)。
小床放在蘇青玥的身旁,香兒跪在兩人面前,淚如雨下,再說不出一句話來。宇文慧蘭坐著閉目養(yǎng)神,香兒跪在她的面前,也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景慧宮外傳來了收拾慘狀的聲音,“嗞嗞”之聲不絕于耳?!盎?,確實是個好東西。
等外面安靜了,就見殷離殷公公推開了景慧宮的門,一路小跑進來,跪在宇文慧蘭面前,模樣又是那般委屈。
“太皇太后,按照您的旨意,已經(jīng)處理好了。皇上已經(jīng)擺駕景慧宮了。奴才……奴才……”
殷離說著說著突然發(fā)現(xiàn)了院內(nèi)還有兩具尸體,剛才著急來跪,沒注意?,F(xiàn)在跪在地上,看得是清清楚楚。
一位是倒在冰涼玉磚鋪設(shè)的地面上的皇后蘇青玥,一位是躺在小床內(nèi)的小公主宇文綸青。兩人沒有呼吸,臉色慘白。看清楚兩人狀況的殷離整個人都不好了,嘴巴止不住地哆嗦。
“好啦!又不是你死了,看把你嚇的。哀家也是命苦,為了讓我的皇帝孫兒來給哀家請安,還得先殺了他的皇后、他的女兒!”宇文慧蘭沒有睜眼,依舊閉目養(yǎng)神。
景慧宮內(nèi),又變得安靜了起來。斜射陽光的太陽,曬得宇文慧蘭更是懶洋洋地。
“殷公公,哀家渴了,備茶。再去搬張椅子來,讓香兒坐著。你弄好也別跪了,站著?!?br/>
殷公公得到吩咐,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答了聲“嗻”,小跑著去搬椅子倒茶了。
待得宇文慧蘭喝了兩口茶,宇文豪也到了景慧宮門前,聽聲,來的人可不少,通稟之聲也隨即傳來。
“太皇太后,皇上到了?!本盎蹖m內(nèi),殷公公對著又閉目養(yǎng)神的宇文慧蘭說道。
“請他進來吧?!?br/>
“太皇太后請皇帝陛下覲見!”殷公公聽得宇文慧蘭旨意后立刻向門外喊道。
而推門而入的,不僅僅只有宇文豪一人。
蘇韜肯定是在的,別看他首當其沖地開了門,他的眼皮可是跳的厲害,因為,景慧宮的門口,好干凈!這才過了多久。
宇文慧蘭睜眼望去,看見來的除了宇文豪,還有永明帝國的相國、丞相、太尉……反正是公、卿一級的官員全部都在,興許是剛從朝堂之處一同過來的。
伴在皇帝宇文豪身旁的,是上朝時的兩位傳令公公,身后的是四位舉扇執(zhí)蓋的宮女,另有兩位丫鬟端著糕點和茶水,盛放的器皿用的是鑲金的五彩琉璃打造。
隨著宇文豪一行人的進入,宇文豪的親衛(wèi)隊也緊跟著“沖”入了景慧宮內(nèi),圍在皇帝和大臣們的兩側(cè)。
要不是門外那三十二人抬的鑲金戴玉的輦,這陣仗,感覺就好像要打仗了。
最先跪下的,不用問,是殷公公,臺詞是:“奴才給皇上請安!”
第二個準備要跪的,是香兒。只是剛一起身,卻被太皇太后按住,不準她從椅子上挪開。
宇文豪自然是看到了這個動作,也沒說什么,兩步跨上前,跪在宇文慧蘭不遠的跟前。仿佛就在一旁的兩具尸體與他毫無關(guān)系一般。
“孫兒給太皇太后請安,太皇太后千歲萬歲萬萬歲!”說完,宇文豪行了一個大禮。
緊接著,大臣們也全部跪在地上,行著大禮,又是一句:“臣等叩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歲萬歲萬萬歲!”
如果你仔細瞧去,能發(fā)現(xiàn)其中還有飽含淚水之人。百年??!宇文慧蘭真的又回來了!老夫就說,她不會死的那么容易!
然后是親衛(wèi)隊將士們單膝跪地,手執(zhí)長槍插地而立,行著軍部之禮,緊跟著喊到:“太皇太后千歲萬歲萬萬歲!”
此時在場的親衛(wèi)隊,并非由賀無劍帶領(lǐng)的三隊,而是親衛(wèi)隊一隊統(tǒng)領(lǐng)苗四海和二隊統(tǒng)領(lǐng)朱兆權(quán)帶著各自的隊站在此處。陽光照在鎧甲之上甚是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