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加深沉了,夜間行動的野獸也不能打破這份寧靜,悄悄地行走于山間叢林,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鳥兒早已歸巢,依偎在一起,共同抵抗冬日的嚴寒,不過也有例外。貓頭鷹蹲在樹枝上,燈籠般的眼睛掃視著地面,偶爾發(fā)出咕咕的聲音,也有時候突然飛起,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潺潺的河水穿過寂靜的森林,月光下,波光粼粼,倒映著天空,分外美麗清冷。
但這份清冷,被癲狂的聲音打破。
“你為什么還不死?”癲狂中帶著疲憊,魚蓮子掐著楚雄的脖子質(zhì)問。
楚雄沒有回答,一張臉變得蒼白,奮力一拳扎砸了面前這張丑臉上。
這時候,他們已經(jīng)被從上游沖到了下游,在一片淺灘處,展開了一場丑陋的搏斗。
魚蓮子已經(jīng)沒了力氣,短時間的突變讓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每一舉一動,都會使得身體大片區(qū)域崩潰,到了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接近了生命的盡頭。
被他壓制的楚雄漸漸的掌握了主動,楚雄將他掀翻在地,坐在他的身上,固執(zhí)的一拳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沉悶的聲音就像是偏遠地區(qū)婦女洗衣服時木棒砸在了衣物上,一下,過了一會兒,又是一下。
楚雄也變得遲鈍了,他的眼神有些麻木,打到現(xiàn)在,他也沒力氣了,打出一拳,要休息好一會兒,并且這樣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
砰!
熟悉的碎裂聲終于傳入耳中,魚蓮子鼻梁塌陷,楚雄終于擊破了他的防御。
“你為什么還不死?”魚蓮子掐住楚雄脖子的手松開了,無力的向兩旁落下。
他死死地瞪著楚雄,滿是疑惑,為什么,怎么都這樣了,他還沒死?
楚雄沒有回答,用力的喘著粗氣,休息了好一會兒鼓足力氣又是一拳。
血花飛濺,魚蓮子不再問了,他也沒法問了,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很不甘心的死了。
他用盡全力,也沒殺死楚雄,反而導致自身崩潰加速,他不是被楚雄殺死的,他是被自己殺死的。
魚蓮子身體開始傳出陣陣惡臭,他身體腐爛的速度,將會超過別的尸體的10倍。
楚雄狼狽的爬了起來,踉蹌的離開了河邊,穿過森林,他不停的走著,不停的走著。
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他。
他不斷的跌倒,不斷的爬起,野獸看到了他,本想把他當做食物,卻感覺到了莫名的危險,渾身的毛發(fā)炸起,倉皇逃竄。
明月西移,楚雄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夜,最終跪倒在了樹林外。
黃沙飛揚,怪石林立,遠處的枯黃野草海浪般起伏。
一艘云舟漂浮在頭頂,一道人影從天而墜,落在地上,一圈又一圈的勁風拂過地面,帶起一圈圈的塵土。
走了一夜,楚雄終于走不動了,跪坐在了地上。太陽從它身后升起,耀眼的晨光橫掃黑暗,森林樹木的影子被拉的老長老長。
光芒罩在了那個從天而墜的人影上,高挑的身材,風衣皮靴,黑色的圍巾遮住了鵝頸,長發(fā)盤于腦后,露出了英氣不失美麗的面龐,劍眉下的鳳眸充斥著舍我其誰的自信。
這樣的風采,這樣的容貌,正是楚雄魂牽夢繞已久的人。
“姐姐?!背圩齑饺鋭恿艘幌拢行┎桓蚁嘈?。
“都過去了?!背t脫下風衣蓋在了楚雄的肩膀上,然后將他攬在懷里:“睡吧,醒了就回家了?!?br/> 飛劍嗖嗖的落在了楚紅身邊,一個半百的老人,一個英俊強健的年輕人,幾個渾身暗紅帶著野獸鐵面的戰(zhàn)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