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墳頭,雜草已三尺高,隨風飄蕩,好不凄涼。
被風雨侵蝕了無數(shù)遍的木牌,上面寫著白茉莉的名字。
“如你所見,你再也見不到老師了,老師其實在三十年前就已經(jīng)病逝了,到死前的最后一天,她還在教導(dǎo)著孩子們,這墓碑也是老師自己生前砌好的,她說過死后也不愿意換好一點的墓碑,就只需要一杯墳土就足夠了?!敝心昱友劢请[隱有淚,她就是白茉莉的學生之一,也是最后一批學生。
現(xiàn)在,她繼承了白茉莉的遺志,成為了這一所希望小學的老師兼校長,教導(dǎo)出了無數(shù)的學生,改變了大山孩子們的命運,就如同當初白茉莉用知識改變她命運一樣,她也在盡自己的努力改變別人的命運,并且將這一想法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去。
如今辦公室里的那個最年輕的青年,就是她的學生,并且還會繼續(xù)教下去...
林老頭看著這墓碑滿臉的呆滯,最后只能跪坐了下來,抱著有些腐朽的墓牌痛哭起來。
“小花啊,我等你...等著好苦啊。”
原來...原來不是不回家了,而是回不來了啊。
就在此時,旁邊的中年女子則是問道。
“你...你就是林石頭嗎?”
“我是,林石頭,白茉莉的丈夫,等了她大半輩子的丈夫,現(xiàn)在是一輩子都等不回她來了?!绷掷项^凄然一笑,等待了大半輩子的妻子早就逝去,這比等不到更加的難受。
“老師當年曾經(jīng)對我說過,有一個東西一定要我交給你,只是我還沒等她說完就離去了,所以一直也沒有找到你。”中年女子說道,隨后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一陣翻找,找出了一個包裹來。
這包裹很破舊,也從來沒有打開過,從質(zhì)感來看的話,應(yīng)該是資料之類的東西。
林老頭顫顫巍巍接過了白茉莉的遺物,然后打了開來。
上面是一張單子,還有一封信。
“小石頭,你如果打開了這封信的話,說明我已經(jīng)死了吧,哈哈,抱歉,沒有陪伴你走到最后,其實我不是故意想要離開你的,因為我好像從一開始就注定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那天發(fā)高燒我沒跟你說,去了城里的醫(yī)院我才知道,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我害怕的是我離開之后,你不好好活著咋辦,相處那么久,我可是知道你這人軸的不行,腦子不靈光,或許我說我會回來你能有點念想吧?!?br/> “來到這里,用最后的時間追逐我的夢想,畢竟再窮不能窮教育,如果我不站出來的話,附近的山溝是永遠都出不了頭了,咱的山溝溝也出不了頭?!?br/> “嗯,其實也沒啥好說的,最后再說一句?!?br/> “我愛你,小石頭?!?br/> “但是對不起,我回不來了?!?br/> ——白茉莉。
簡簡單單的一封信,林老頭也看不全,但大致的意思他還是明白了。
當時的白茉莉已經(jīng)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但又怕林老頭軸,所以留下了念想...
林老頭有些顫顫巍巍的拿出了這一封信下面的一張紙,上面白紙黑字寫著一張化驗單。
“小道長...能幫我看看嗎?”林老偷顫抖的將化驗單交到了李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