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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并肩出了暖閣,鄭玉書側身拍了拍白流蘇的手臂安慰道:“你莫要和想容一般見識,她自幼被四姑姑寵慣了,在家里頭深得祖母的寵愛,這番脾氣,對誰都是一樣的。”
白流蘇知道鄭玉書是怕自己放進心上了,會意的笑笑打趣道:“誰不知道鄭王府的三小姐是這家中最受寵的孩子,怎么今日反倒自謙起來了?!?br/> 鄭玉書嘆了口氣,兩人沿著荷花池子往前走“那是從前,自從四姑姑家的云想容出世,我可就拱手讓賢了。誰讓她四歲便能識文斷字,是個天才童女又長的如花似玉。”白流蘇從鄭玉書的口氣里聽出酸溜溜的味道來,當年她年紀尚小,離開京城的時候并沒有同這位云王府的嫡女見過。沒想到竟然是位小才女。
只不過這位才女的脾氣,可真是不敢恭維。白流蘇忍不住吐了吐舌頭,若是照前世自己的脾性,今日恐怕已經同云想容扭打起來了吧。這邊白流蘇尚在愣神,鄭玉書已經自顧自的把話接了下去:“今日祖母壽宴,一向從不參加此類宴席的神王殿下和天師居然雙雙到場,大家都覺得驚奇。想容妹妹對神王殿下有意,已經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你這次可算是撞上了。”
鄭玉書頗為憐憫的看了白流蘇一眼,誰讓白流蘇恰好和神王殿下同行呢。要知道神王殿下這么多年來從未與哪個女子同行過,即便白流蘇只不過是坐在自家馬車中,跟在大軍里,那也足夠令云想容不快了。
白流蘇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偏頭問道:“說起來,阿蠻你下個月就該及笄了吧?!甭牥琢魈K一說,鄭玉書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忙輕手推了白流蘇一把。在大慶,女子及笄之后,就意味著離成親不遠了。所以鄭玉書不自覺的想到了那里。
“哎呦,我不過是問及笄的事情,你臉紅什么?”白流蘇忍不住調笑起來,心里卻已經在想著該給阿蠻準備什么樣的及笄禮物才好。畢竟是她珍重的人,絕對不能馬虎了。鄭玉書被她說的惱了,伸手就去打她。
正好花園里頭沒有別人,只幾個貼身丫頭遠遠跟在后頭,兩個姑娘一路打鬧,來到了鄭玉書栽種蘭花的花房。說起來那朵蘭花也并非什么珍稀異種。只是某次下雨天,她和阿蠻一起在墻腳發(fā)現的普通野蘭。
當時那小花像個垂死之人一般,躺在污泥當中,白流蘇斷定這花死了,阿蠻卻執(zhí)意把它挖了出來,栽種在花房里,精心呵護。沒想到這小野蘭居然起死回生了。
“想當初還是朵垂死的野蘭,如今到被你養(yǎng)的亭亭玉立,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了。”白流蘇不由得感嘆道。
鄭玉書不語,只是盯著蘭花,順手拿起花灑灌溉,她的眼神中似乎閃爍著某種不知名的亮光:“只要堅持,總會有想要的結果?!?br/> 白流蘇深深看了阿蠻一眼,這位看似天真活潑沒有受過一點風吹雨打的王府三小姐,恐怕真正的經歷,是外人不可知的。便是她這位閨中密友,也不能完全知道,這幾年在阿蠻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傆X得她似乎還是當初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心里從不藏事的女娃娃,又似乎有的時候阿蠻不再是從前那個阿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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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們還在暖閣中嬉戲,少爺們也在畫廳作樂。白流蘇跟鄭玉書這兩個久別重逢的閨中密友終于有機會在花房里說些悄悄話。兩人便像小時候一樣,大大咧咧的撩起裙擺,坐在花架之上,懸空的雙腳一蕩一蕩,分外愜意。
“阿蘇,你將來想嫁個什么樣的男人?”安靜了許久,白流蘇忽然聽到阿蠻的聲音從身邊傳來。不似往常的俏皮,這聲音里帶了些不安和希冀。
想來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也終于知道擔心自己的姻緣了。白流蘇唇角牽起一抹弧度,反問道:“阿蠻想要嫁個什么樣的人呢?”
鄭玉書不高興起來,側過頭皺眉道:“是我先問的,阿蘇不要耍賴。”言罷就要來掐白流蘇的軟腰,她最怕這個,不得不舉手投降。“我說我說!”
“說起來,自古兒女的姻緣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我想嫁一個男子,若爹娘都不同意,想也是白想呀。”白流蘇胡亂搪塞了一個答案。實際上,她對男女之情的信心早在前世死去的時候消失殆盡了。這輩子她寧愿孤獨終老,也不愿再嘗背叛的滋味。
思及此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鄭玉書并未能注意到白流蘇的小表情,只不過皺了皺眉頭道:“阿蘇真是膽小。我便只要嫁我喜歡的男子,若是被逼婚,定會剪了頭發(fā)做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