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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一向聰明的鄭明月就沒有那么聰明了。也許女人被嫉妒蒙蔽了內心的時候,就沒辦法用理智來看待問題了。方姨娘越是低眉順眼,鄭明月越是要擺明自己當家主母的架子來,今兒借口方姨娘來的晚了,讓她跪著。明個說自己頭疼腦熱,讓方姨娘給她去弄夏天的荷露泡茶。這已經(jīng)是冬天了,又哪里來夏天的荷露?
云老王妃聽了,只覺得鄭明月簡直就是豈有此理。對她的厭惡也愈發(fā)深重起來。年關將近,長房的大公子云牧提前結束了一年的學業(yè),返回家中。一輛小小的馬車不緊不慢的就到了垂花門。云牧一下車,驚訝的發(fā)現(xiàn)方姨娘帶著幾個小丫頭,正含笑在門口等著。
見云牧出了馬車,忙幾步上前行禮道:“見過大少爺,我在這等你許久了?!币蛑颇潦窃仆醺牡臻L子,方姨娘不過是個妾,所以方姨娘還是要給云牧行禮的。只不過云牧在云戰(zhàn)和鄭明月的教養(yǎng)下,與云想容一對比,日漸不自信。一個姨娘給他行禮,他也覺得不安起來。
“你在這等我做什么?”云牧不禁有些奇怪。方姨娘笑說道:“是老爺吩咐我在此等你,就等著少爺回來,一起吃個團圓飯呢?!痹颇粮悠婀至耍磕晁貋?,都是在過年那天王府一大家子吃團圓飯。此后在長房都是他一個人吃飯,大部分時候爹娘極少喊他一起用飯,今年這到底是怎么了?
方姨娘一直臉上掛著恭敬又和煦的笑容,叫云牧看著暖洋洋的。反正她一個在王府呆了多年都無所出的姨娘,有什么值得好怕的。云牧想到這里便跟著方姨娘一同進了垂花門。不過今年的變化果然令云牧大為驚訝。
方姨娘直接把云牧往自己的院子里頭帶,云牧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停了步子,厲聲問道:“方姨娘,你這是干什么?為什么把我往你的院子里頭領?”
“大少爺不要誤會,這是老爺吩咐下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誑您啊。”方姨娘說的誠懇,再加上云牧尚不知鄭明月被禁足的事情,所以便繼續(xù)跟著方姨娘前往她的小院。不過如今方姨娘的小院可不再是從前那個破破爛爛的小院了。
云戰(zhàn)頗為費心思的把這小院的圍墻推倒了,擴建了兩倍,還在方姨娘這兒修了個小廚房。有事沒事就膩在方姨娘這兒,不僅如此,連內屋的裝飾都堪比鄭明月房中的那些金貴了。這件事鄭明月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定要氣的直吐血了。
云牧跟著方姨娘進了小院不由得心中大感奇怪,怎的這姨娘的院子比他的住處還要好?一想到自己,心下不由得心酸起來,明明是嫡長子,卻誰都沒把自己看在眼里。本該是錦衣玉食,卻早早的被送到偏遠的書院讀書。大概他命里就沒有才氣,連書院的老師都對他嘆氣連連。
或許只有眼前這位方姨娘,才真的是對他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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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內室,云牧才知道方姨娘果然沒有騙自己。桌上酒菜擺了一大堆,云戰(zhàn)正拿著一本閑書靠著桌邊看著。見云牧進來便放下書問道:“回來了?”云牧一見父親,心下立刻緊張起來,便道:“見過父親?!?br/> 他額間立刻滲出一層細密的汗來,方姨娘在旁看的分明,便溫言細語的問道:“大少爺,可是屋里的地龍燒的太熱了?”云牧正不知如何解釋,方姨娘已經(jīng)命丫頭拿了毛巾過來。細細替云牧擦汗。云牧一怔,僵在了當場。反倒是方姨娘自然的很。
云戰(zhàn)看著這一幕竟微微有些感動。云牧明明是鄭明月的兒子,可是方姨娘對他如同己出,這一副溫情的模樣,在鄭明月那里,可是從沒見過她這么對云牧做過。云戰(zhàn)忽然回憶起以前云牧每次回家的時候,鄭明月總是例行公事嚴厲的問詢他的功課,然后便把他打發(fā)去書房。對這個兒子,實在比不得想容來的上心。
說起來那時候自己也跟鄭明月一般,不過最近方姨娘跟自己嘮叨了許多,自己這才回過神來。想容再聰明厲害,那也是要嫁出去的姑娘。云牧再木訥,也是云王府的嫡長子,越是天資愚鈍,越是要下功夫好好的栽培,畢竟將來他是要繼承長房的人。
云戰(zhàn)當時躺在床上,懷里的方姨娘說出這番話來,著實令他動容。一個懷有身孕的小妾,設身處地為正室的親生兒子著想,這世上真是少有。他越看方姨娘越覺得美麗。所以這次方姨娘提出跟云牧一家人一起吃個飯,云戰(zhàn)便欣然答應了。只是料想到鄭明月尚在禁足,云戰(zhàn)便讓方姨娘在這小院擺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