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jīng)吃過晚飯,但是何氏炒的腌菜肉還沒有吃完,盛了一大盆放在灶房的灶頭上,還散發(fā)著淡淡的肉香,一進(jìn)門,王翠花就眼尖的瞅著擺放在炕頭上的東西,東西還真不少,沈香的小花衫子,沈緒的新布鞋,還有幾尺做衣衫的青布,兩床厚實(shí)的棉花被,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居家過日子的實(shí)用物件,一包綢緞的布頭,鋼針、彩線、一把黑鐵剪刀、菜刀、看著喜人的很,滿滿實(shí)實(shí)的堆了整個炕頭。
王翠花癟癟嘴,眼里嫉妒的很,本以為這沈美嬌給了自己家的退股錢和紅利,已經(jīng)沒什么錢了,誰知道竟然還有那么多銀子來買這些,莫非是她少分了銀子給她家?
這般想著,王翠花心里有些不高興,原本笑眼盈盈的臉頓時有些僵硬,不過想到今兒來的用意,她也只能臉皮厚的和何氏他們打招呼了。
“哎喲妹子,大晚上的還做針線呢,仔細(xì)著眼睛”走到門檻邊,王翠花往屋里喊了一聲。
“嫂子你來啦,快進(jìn)屋里坐”何氏放下手里的針線,把凳子拉開招呼著王翠花進(jìn)屋坐。
“緒兒,快去給你嬸子倒碗茶來”
沈緒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跑去倒茶去了。
“哎喲,不妨事兒,俺就是來坐坐,這不,二丁回來了,俺啊烙了幾塊餅,給孩子們帶些來嘗嘗鮮”王翠花也沒有客氣,走過起一屁股坐在沈美嬌的炕邊,還熱情的往沈美嬌跟前湊了湊。
一身的烙餅的豬油味熏的沈美嬌胃部一陣翻滾,她秀眉微微蹙起,清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她現(xiàn)在屬于敏感期,過于濃烈的東西除了那臭豆腐和醬球的味道其他都聞不的,這王翠花是沒洗澡嗎?雖然已經(jīng)深秋,但是沈美嬌還是隔天洗澡洗頭一次,極其愛干凈,每次做完了吃食,身上味道太重了她都要清洗一番。
“哎喲,美嬌啊,你這臉色不太好啊,受風(fēng)寒了?”王翠花挪了挪屁股,十分熟絡(luò)熱情的拉著沈美嬌的手,絲毫沒有注意到沈美嬌有些不悅的臉。
“嬸子,這大晚上的勞煩你送餅來了,只是我們晚飯都吃好了,你還是拿回去自己吃吧”沈美嬌攆人的意思很明顯。
既已退股,那她就沒什么好說的,再來就是王翠花為了退股可給足了她嘴臉,明明說好月底才結(jié)算,硬是要在茶會前把銀子結(jié)清,不然她手頭也不會這么緊,等茶會一過,賺了銀子她的房子和過冬的銀子也有了,現(xiàn)在若不是上官云找上門來,她孕吐這么厲害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哎喲,嬸子烙了不少餅,可好吃了,你叔他們都吃過了“王翠花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了,拉著沈美嬌的手越發(fā)緊了。而且還一個勁的往沈美嬌跟前湊,“嬌兒啊,嬸子前些日子糊涂了,沒見過什么大世面,你千萬別生嬸子的氣啊”
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沈美嬌的臉色。
沈美嬌一直強(qiáng)忍著胃部的翻滾,生怕吐出來嚇壞了何氏搞得她懷有生孕的事情泄露,所以也沒有功夫接王翠花的話、
見沈美嬌沒有說話,王翠花懸著的心掉了下來,松了口氣,看來重新入股的事兒是有機(jī)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