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上塔臺,吹風醒酒,在我們喝酒的時候,夜幕已然悄然降臨,半天星斗半天云,天氣悶熱,估計,呆會兒還會下雨。
其他人都洗洗睡了,只有沒喝酒的蘇凌歌上來陪我吹風。
“我輸了?!蔽艺f。
蘇凌歌摘下口罩透氣:“沒關系呀,你是輸給了自己人,不算輸,再者,用你們踢球的話來說,上半場打不好,還有下半場,比賽看的是最終的結果?!?br/> “上半場7比1,下半場還能扳回來嗎?”我搖頭訕笑。
“上半場7比1,是因為你逆風,下半場,交換場地,風向不就變成對你有利了么?”蘇凌歌轉(zhuǎn)頭過來,借著她手里手機的光,我再次看清了她那張臉,嚇得我一激靈!
“看習慣就好了?!碧K凌歌沒有戴上口罩,雙臂搭在欄桿處,任微風吹拂秀發(fā),看側臉,她長得極美,真是可惜了。
“你剛才說什么?逆風?”我伸手在空中探了探。
蘇凌歌指向地面:“你的風,在那里?!?br/> “什么?”
“喪尸?!碧K凌歌說。
“喪尸?”我皺眉,“什么意思?”
“不知道今天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那些二階喪尸,開始以同類為食?!碧K凌歌淡淡地說。
“是嗎?”我想仔細觀察下方,但天太黑,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了,只能看見各種游樂設施之間,有影影綽綽的喪尸在閑逛。
“我是從今天中午開始觀察到的。”
“這說明什么?”我問。
“喪尸依靠病毒驅(qū)動,不需要攝入能量,普通喪尸的話,壽命大概是1-2年左右,最終會因為肌肉完全溶解而失去行動能力,進而死亡。”蘇凌歌解釋道,這和蔡明明告訴我的喪尸原理差不多,她是從醫(yī)學角度分析的。
“而二階喪尸不同,”蘇凌歌繼續(xù)給我科普,“我分析,它們需要不斷攝入能量,來維持高機動的作戰(zhàn)能力。”
“所以它們開始吃普通喪尸?”我問,“但這和‘風向’有什么關系?”
“無論普通喪尸還是二階喪尸,它們體內(nèi)都含有大量的、不可繁殖的s病毒,如果二階喪尸吃掉普通喪尸,就會造成其體內(nèi)s病毒數(shù)量急劇增加,導致二階喪尸發(fā)生進一步的形體變化。”
“形體變化?比如呢?”我問。
“比如,多長出一些什么東西來——”蘇凌歌說著,打開激光手電筒,精準地照向游樂場大門方向,那里一張椅子上,坐著一頭男性喪尸,它能感受到強光,下意識地舉起胳膊,臥槽?這家伙居然有三條隔壁!
新出現(xiàn)的手臂,是從他的右手肋部伸出來的,比正常手臂要短一些、細一些,但手臂盡頭的五根手指,卻比普通手臂上的還要長!
蘇凌歌怕引起它的躁動,把手電筒關了。
“你怎么知道它在那里?”我疑惑地問。
“你們喝酒的時候,它就在那里,一直坐著不動,那個時候,它的手臂還沒現(xiàn)在這么長——可能在異肢生長的時候,它不喜歡移動。”
“你的意思是,喪尸……在進化?”我忽然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酒瞬間醒了一半!
蘇凌歌雙手插袋,點點頭。
“進化,會影響它們的攻擊力嗎?”我又問。
“那我就不清楚了,但如果一頭喪尸擁有四只爪子的話,我相信它們爬上城堡,應該不是什么問題?!?br/> 這正是剛才讓我后背發(fā)涼的原因!
我終于明白,剛才蘇凌歌說的下半場“風向”是什么意思了,表姐她們之所以傾向于駐守城堡,除了現(xiàn)在有陌刀這種強力五器加持之外,最根本的原因,還在于二階喪尸無法爬上城堡。
試想,子夜時分,一片漆黑,十幾頭長了四只爪子的喪尸,像螃蟹一樣悄然爬上城墻,入城堡,進入餐廳,黑暗中,我們即便人手一把陌刀,也絕對不是它們的對手,等不到天亮,我們就都會變成喪尸的戰(zhàn)利品。
“剛才在桌上,你為什么不說呢?”我又問蘇凌歌,關鍵她還舉手支持表姐來著。
“呵呵,別忘了,你才是我們的頭領,這個發(fā)現(xiàn),應該由你告訴她們,才更具有說服力。女人嘛,不要跟她們講道理,要么說服她們,要么說服她們?!?br/> “你是復讀機嗎?”我白了她一眼。
“nono,你聽錯了,我說的第二個‘shui’,是睡覺的睡。”
“……”
這家伙,又開黃腔!
“怎么?怕了?你不想,她們其實也想的?!碧K凌歌笑道。
“……”我覺得這話我沒法接。
“又不是鉛筆攪大缸,你怕什么?”
“……你夠了!”我皺眉。
“我下去睡了哦,順便告訴你一聲,如果一個人原本和伴侶很和諧,但卻忽然陷入單身狀態(tài)的話,會因為內(nèi)分泌失調(diào),臉上長痘痘的?!?br/> “你去睡吧,求求你了……”我給蘇凌歌鞠了一躬,還痘痘,關痘痘什么事,我一個男的我連喪尸都不怕我怕痘痘?
凌歌走后,我漸漸恢復冷靜,擔心喪尸今晚攻城,我沒再繼續(xù)喝酒,下到餐廳,在所有門窗處,都掛上易拉罐,內(nèi)裝小石子,如果喪尸闖入,易拉罐會響,叫醒睡在餐廳里的我們。
大概晚上九點鐘的時候,外面開始下雨,我這才放心下來,因為雨水會讓城墻變得光滑,極大增加喪尸爬墻的難度,雨很大,不用擔心今晚它們會進攻了。
一覺睡到次日清晨,我被一陣香味熏醒,睜開眼,原本睡在我身邊地毯上的錢多多,變成了表姐,錢大壯也不見了。
我揉揉眼睛,昨晚喝多了,頭還有點暈乎乎的,安瀾平躺著,臉上有幾個新長出來的痘痘,還真讓蘇凌歌說對了?
我伸手去摸安瀾臉上的青春痘,無意中觸碰到了隨她呼吸起伏的那個,我怕她醒過來,趕緊翻身起來,去廚房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