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親昵了吧?
羅仔珍不習(xí)慣地皺皺眉,道:“什么……”
齊負(fù)嗔卻突得湊近她,溫柔笑道:“只希望以后羅家小姐不要再翻墻了,光明正大地來,可以嗎?”
齊負(fù)嗔的個子本是比羅仔珍高出許多的,但由于這會他蹲著羅仔珍坐著,羅仔珍便比他高出一截。
此刻他突得湊近,仰著頭,眼角眉梢都是點點溫柔,虔誠而堅定。
他的目光那樣溫柔,微微點點像碎掉的月。
他的目光又這樣虔誠,被他這樣看著,羅仔珍有一瞬的恍惚,只當(dāng)自己現(xiàn)下是什么不得了的神明。
但。
神明虛妄繁復(fù),哪有惡鬼來的瀟灑?
心下對自己剛剛的一絲恍惚覺得有些好笑,羅仔珍臉上掛上邪笑,白嫩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懷中長盒,她往前俯身,將與齊負(fù)嗔的距離縮小到彼此呼吸都交織,她道:
“既然將-軍誠邀,我便勉為其難應(yīng)下咯。誰讓將-軍是我未來夫婿呢?是與不是?。肯鄜公~”
齊負(fù)嗔的俊臉上瞬間染上一層緋紅。
書房內(nèi)傳出將-軍大人被自己嗆到的咳嗽聲。
伴著這聲聲咳嗽,羅仔珍捏著藥瓶,悠哉悠哉地推開了書房門,看向提著柳小六守在書房門口的馭風(fēng),道:“馭……風(fēng),對吧?”
“是!”馭風(fēng)上前抱拳,“屬下馭風(fēng),夫人有何吩咐!”
“你家將-軍命你送我回去?!?br/>
“是!”馭風(fēng)領(lǐng)命。
刻著將-軍府印章的馬車搖搖晃晃,一盞茶功夫便將羅仔珍、柳小六兩人送到了羅府。
出于那莫名的責(zé)任與擔(dān)憂,馭風(fēng)甚至是待兩人踏進羅仔珍的珍輝閣,方才行禮離去的。
柳小六站在院門口,保持著揮手的姿勢,直到馭風(fēng)的身影徹徹底底消失在視野,她方一個轉(zhuǎn)身,虛弱地靠在墻上,連連哀嚎:“總算是將這煞神送走了?!?br/>
天知道那會馭風(fēng)突然架到她脖子上的長劍,給她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羅仔珍好奇看她一眼,道:“你竟怕他?方才看你對他巧笑嫣然的,我還當(dāng)你適應(yīng)了女子身份,要嫁個郎君了呢?!?br/>
“去去去!”柳小六跳腳,“什么郎君,我柳小爺縱身殘仍志堅,這輩子都愛女人!為女人生為女人死,為女人奮斗一輩子!”
羅仔珍不可置否,只挑眉道:“那也得有女子愿意才是。”
說到此處,便是說到了柳小六的傷心之處了。
要知道她現(xiàn)下身處的可是一個封建社會啊,從哪搞個妹妹來跟她談一場橘里橘氣的戀愛呢?
柳小六頹靡了,幽冥一般飄回自己房里去了。
柳小六這方剛走,便有羅仔珍院里伺候的丫鬟進門來,怯生生問道:“小……小姐,可要沐???”
羅仔珍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布條,抬頭道:“還是洗洗吧,洗完再換個藥好了?!?br/>
她尤記得那會齊負(fù)嗔一邊咳,一邊囑咐她這傷口不能見水來著。
但羅仔珍不能明白,這傷口一沒破皮二沒流血,怎么著就不能見水了?
一盞茶后。
當(dāng)羅仔珍捧著自己的手嘶嘶抽氣的時候,她算是知道怎么著就不能見水了。
手上原被藥膏壓下去的燒灼感,在遇到水后,成倍地發(fā)作起來。甚至隱隱有蔓延到手腕上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