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她也要在上面坐坐去。
倘若自己坐在主位之上,而齊負嗔這偽君子坐在堂下。
嘖嘖嘖!
這畫面真是怎么想怎么爽利。
羅仔珍心中暗爽,樂滋滋端起茶盞來喝。
只,這茶盞還未送到嘴邊,羅仔珍便瞧見從正廳門外跑進來一人,此人身形高大面容寬厚,是馭風無疑。
“將-軍!”馭風匆匆而來,正廳中央的青花瓷鼎旁站定,對齊負嗔行禮道:“屬下有要事稟告,請將-軍同往廳外。”
什么事,在這里說不得?還要去外面說?
羅仔珍疑惑了,看向主位上俊美如畫的男子。
齊負嗔顯然也是有些不明所以,皺眉道:“什么事不能在這里講?”
“這……”馭風吞吞吐吐,忠厚的臉漲了半天,最終吐出一句,“請大統領同往廳外?!?br/>
眼見這一主一仆就要這么僵持住,羅王氏趕緊出來打圓場,道:“哎呀~齊將-軍年少有為,平日事務自然是多些,這侍衛(wèi)必定有什么要事要稟。不妨事,你先去解決此事罷?!?br/>
“可……”齊負嗔眉頭依然皺著,似是很不愿做出這般失禮的事情,但又實在放心不下馭風要稟告的事,才咬著牙起身,對羅氏夫婦道了句,“負嗔失禮了。”
羅振之樂呵呵道:“不妨事,將-軍且先去?!?br/>
言罷,齊負嗔便走到堂下,與馭風一并匆匆離去。
羅仔珍幼態(tài)的大眼看著行色頗有些匆忙的主仆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當即也起身,同羅氏夫婦道了句,“仔珍也失禮了?!?br/>
說完,羅仔珍便轉頭欲追隨齊負嗔腳步而去。
卻在她還沒邁開腳步的時候,她便被羅振之呵斥住了,“站住!”
羅仔珍停步,扭頭。
只見羅振之橫眉冷吊,瞪著她道:“人家主仆倆說話,你跑過去做什么?”
得。
羅仔珍這“失禮”的目的,可算是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了。
羅仔珍撇嘴,道:“反正日后也是要成夫妻的,我提前去聽聽怎么了?”
“你!”羅振之當即被羅仔珍這不害臊的話氣得蹦起來,但又繃著一句“家丑不可外揚”,他不得不壓低聲音,匆匆走進羅仔珍身側,訓斥道:
“哪有你這么個姑娘家這么講話的?你害不害臊?還有,你……”
“哎呀!”羅仔珍嫌他煩,再說下去,齊負嗔恐將要事都處理完了。
一跺腳,羅仔珍嬌嗔道:“爹!”
“女兒家……哎~~~”正上下唇翻飛著數落羅仔珍的羅振之聽了這聲爹,趕緊話音一轉,樂滋滋應下。
羅仔珍再接再厲,“女兒就去聽聽嘛~就一會?!?br/>
羅振之老臉一紅,沒抗住來自親生女兒的撒嬌,咳嗽幾聲,低聲吩咐道:“就一會?”
“嗯!”
“別被人發(fā)現了?!?br/>
“成。”
父女兩當即達成共識,羅振之轉身坐回主位,若無其事地開始喝茶,而羅仔珍則匆匆出門而去,揪了個小廝問清齊負嗔去向,便快速趕去。
那小廝道,齊負嗔是去羅府正廳旁供客人歇息賞玩的小花園了。
羅仔珍匆匆往那趕的時候,便覺有一絲奇怪:齊負嗔要是談正經事,不好好找個安全地方談?來自家小花園是個什么道理?
然后,待羅仔珍趕往花園,瞧見那面向花園入口而站,似等來人的主仆倆的時候。
羅仔珍明白了:中計了!
難怪齊負嗔這樣的人,竟然能在廳堂上露出能被稱之為“為難”的表情。
難怪馭風這么個愚忠的人,能在廳堂上與主子僵持。
難怪這兩人談話要來自家花園。
好家伙,好家伙!
羅仔珍看向悠然站著的齊負嗔,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直接轉身離去。
只要她走的夠快,她就沒中計。
齊負嗔卻是比她更快些,不見他怎樣動作,反正羅仔珍只覺身側一陣清風過,便見那身著銀白長袍,美若畫的男子站到了她眼前。
淺笑淡淡,星光熠熠。
“羅家小姐請慢?!?br/>
羅仔珍卻是甩了甩手腕,沒好氣道:“羅家小姐可不能慢,要是慢了恐被齊家公子算計個透徹。”
齊負嗔不明所以,目光隨著羅仔珍甩動的手腕看到了她掌心尚未散去的紅腫。當即眉頭一皺,他上前一步,關切地看著羅仔珍的手,“怎得還沒好?”
羅仔珍當他在幸災樂禍,干脆將泛紅的手掌徹底亮出來,“因為沾水了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