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早已經(jīng)散了,陳傅帶著俞元贊,還有一隊(duì)大頭兵,一行人氣勢洶洶地向回走,剛剛來到自己家門前,便看到一名士兵跑過來行禮。
俞元贊問道:“大雷,現(xiàn)在什么情況?”
這名叫做大雷的士兵回道:“回大人,李老爺從后門進(jìn)了知府大人的宅子,已經(jīng)有半個(gè)時(shí)辰了?!?br/>
陳傅臉色已經(jīng)發(fā)綠,對(duì)俞元贊說道:“將后門守好,待有人出來,直接拿下,若是抵抗,格殺勿論!”
俞元贊領(lǐng)命,陳傅讓手底下人敲開大門,徑直走了進(jìn)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果然陳府后院的門被打開,李光頭拎著外衣躡手躡腳往外走。
看到外面燈火通明,李光頭也是醉了,什么情況?。?br/>
俞元贊干笑兩聲,說道:“李老爺,又見面了?!?br/>
李光頭意識(shí)到情況不妙,趕忙說道:“俞百戶,今日之事是個(gè)誤會(huì),你放我走,要多少錢,李某回去立即奉上!”
俞元贊說道:“李老爺果然是財(cái)大氣粗,不過這種錢在下可不敢拿?!?br/>
“俞百戶,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將人往絕路上逼?”
“在下也是身不由己,李老爺不要讓在下難做。”說著話,俞元贊湊到李光頭耳邊,輕聲說道:“李老爺深夜造訪,可是受了某人的邀請(qǐng)?”
李光頭聞聽此言愣了一下,然后連連點(diǎn)頭,說道:“正是,那賤婢差人送來一方絲巾,上面還有一首詩……”
俞元贊打斷他的話,說道:“李老爺不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嗎?”
李光頭臉色大駭,問道:“難道是陳知府要置李某于死地?”
俞元贊沒有回答,只是說道:“陳知府早就吩咐在下,今晚吃酒的時(shí)候帶上一隊(duì)人馬,看來是有備而來。據(jù)在下所知,李老爺上面有人,若是隨便安個(gè)罪名,怕是不好收?qǐng)?,所以陳知府才出此下策。不過在下仍有一事不明,陳知府為何要迫害李老爺?”
李光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手上有他私通倭寇、陷害鄭子純的證據(jù),看來,陳傅早就想出手了,俞百戶,你放我走,事后必有重金酬謝,如何?”
俞元贊搖了搖頭,說道:“如今這場面,在下若是將李老爺放走,怕是自身難保。除非……”
李光頭急忙問道:“除非什么?”
俞元贊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說道:“除非能扳倒陳知府,否則,李老爺此番定是在劫難逃了?!?br/>
李光頭想了想,說道:“此人不仁,莫怪李某不義!俞百戶,你幫我做件事,到時(shí)候不但有重金酬謝,還能保你高升,如何?”
俞元贊說道:“李老爺請(qǐng)吩咐?!?br/>
“你去我家中,臥房床底下有一口紫檀木的箱子,里面有幾封書信,還有一個(gè)賬簿,記錄了這些年我向這些朝廷命官行賄的銀兩數(shù)目,足可以證明陳傅私通倭寇、陷害鄭子純大人,聽聞朝廷派了僉都御史南下,專門查鄭子純一案,你拿了書信和賬簿,只待御史大人到來,便將證物呈上,必讓陳傅身敗名裂!”
俞元贊心中一動(dòng),臉上卻不動(dòng)聲色地說道:“在下自當(dāng)盡力而為,以后在福州地界上,還要多多仰仗李老爺?!?br/>
李光頭忙說道:“俞百戶客氣了,以后你我二人就是生死之交,在福州這一畝三分地上,若是俞老弟有什么事,只管打聲招呼,為兄上面有人……”
這時(shí)候,陳宅大門打開,陳傅帶著十幾名親兵走過來,沉聲喝道:“李華山,你好大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