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耶楚克跟著家人依依惜別了好久,才一步三回頭地上了馬車,坐上馬車后還掀著簾子一直揮著手,等到馬車駛遠(yuǎn)了,看不到人影了,她才放下了簾子。
從始至終太子都不曾開口說話,布耶楚克也是放下了簾子后,注意力轉(zhuǎn)移了才發(fā)現(xiàn)了太子的異常。要是往常,一到了兩人獨(dú)處的時候,太子肯定要抱著她上下其手親熱一下的。轉(zhuǎn)頭一看,太子微垂著頭坐在一邊,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頹廢之氣。
布耶楚克不高興了,她不喜歡太子這個樣子,應(yīng)該說她不喜歡身邊的人這個樣子,那會影響她的心情,她也會跟著不高興,不過她沒表現(xiàn)出來,像是開玩笑地說:”咦,你竟是比我還舍不得我瑪法他們嗎?怎么這般失落的樣子?“
太子這會正陷入自己的思緒中,覺得自己悲哀的很,自小沒了娘,老爹還是皇帝,后娘多,兄弟多,都說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他該慶幸皇阿瑪現(xiàn)在還沒變成后爹嗎,自他出生,這之后的人生軌跡就被注定了,中宮嫡子,就算之后他沒有被立為太子,之后無論哪個繼承了皇位,都會下意識防著他,不對他出手,那都得說那即位之人心地善良顧念親情了?;拾斠院竽昙o(jì)越大,他的處境越難。本以為至少自個身份尊貴,還是有一幫親信肯為自己所用,誰想,到頭來都在騙他???,太子深深地在心里嘆了口氣,就聽到了耳邊布耶楚克的聲音。
他無意識地抬頭向著布耶楚克發(fā)聲的方向看了過去,但目光毫無焦距,顯然還處于走神狀態(tài)。不過這樣的狀態(tài)也只是幾息功夫。太子反應(yīng)過來之前布耶楚克應(yīng)該是在同他說話,只是他沒聽清。
“咳”太子咳了聲,調(diào)整了下姿勢,隨手就握住了布耶楚克的手,問道:“可兒方才說的什么?孤沒聽清。”
布耶楚克撇撇嘴,開玩笑的話再重復(fù)一遍還有意思么,哼道:“沒什么,只是看你神色不豫,剛從我家出來就不高興,可是我家人得罪你了?”
太子握著布耶楚克的手緊了緊,隨后瞪著眼,說道:“娘家?!?br/> 布耶楚克樂道:“拜托,這不是重點(diǎn)啦,你到底怎么啦,一副全世界拋棄了你的樣子?!?br/> 太子本還想著獨(dú)自一個人舔舐一下那顆有些受傷的心,被布耶楚克這么三言兩語一問,心情突然就覺得輕松很多,也不裝深沉了,緩緩說道:“你瑪法他們查到了許多我門下作惡多端的證據(jù),那些都是我心腹之人,深得我信任,可是這些事都打著我的名頭,我卻毫不知情?!?br/> 太子說著說著也說不下去了,顯得他自己貌似特別無用,這又有些喪氣起來。
布耶楚克呼了口氣,還以為他跟瑪法他們鬧不愉快了,這卻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原來是瑪法他們開始動手清理太子在宮外的那些蛀蟲了,她柔聲說道:“你那些豬一樣的隊(duì)友早該好好清理了?!彼f道這兒,看著太子又瞪起了眼,她的嘴角越來越翹,最后忍不住笑出了聲:“沒說你,沒說你,你是英明神武的?!辈家寺曇艉芮宕啵屓寺犞蜔o端覺得神清氣爽,所以她一開口,太子郁悶的心情總能好很多,這會看她笑,太子就覺得什么煩心事都沒有了,原本繃緊了的嘴角也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