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霞怎么說,阿巴似乎都沒有更多的舉動。
直到她一覺醒來,看到阿巴站在她的面前。
阿巴的手里拿著一只幾近透明的魚,說道:“?。 ?br/>
霞睡眼朦朧地看著這條魚,肚子頓時餓了,一翻身就坐了起來:“這里有很多魚?”
說完她就在旁邊的包里拿出一團(tuán)東西,迅速掰直了:“烤了更好吃!”
反正一直有火,雖然不知道這個燃料從哪里來的。
阿巴就蹲在一旁,看著霞用掰直了的金屬絲穿過了魚,開始放在火上烤。
不一會,香氣傳出來。
阿巴的眼神變了,多了一些悸動。
霞一直在留神看著:“你什么時候到這里來的?”
阿巴看著她,張了張嘴:“啊……啊……”
“……以前吃過?”
阿巴點(diǎn)了幾下頭:“??!”
“嘗嘗姐姐的手藝!”霞又笑了起來,被火光照亮的笑容顯得更溫暖。
過了一會,霞伸出手,準(zhǔn)備撕下一半烤魚。
“嘶!”她吸了一口氣,“好燙!包起來!”
她又扯下了一條脖子上的布條,包住了魚尾巴:“慢點(diǎn)吃,小心燙到舌頭?!?br/>
阿巴伸手接了過去,吃了一口,眼睛就瞇了起來。
霞也愜意地笑彎了眼:“好吃吧?要是有鹽,更好吃!”
阿巴已經(jīng)咬個不停了:“咔!咔!咔!”
霞也顧不上多嘴了:“咔!咔!咔!”
過了一會之后,霞舔了舔手指:“謝謝你又幫我找食物來,這條圍巾也送給你!我更信任你了!”
阿巴學(xué)著她舔完手指,看著手上這條“圍巾”發(fā)呆。
是跟之前不一樣的顏色。
“那條是紅色的,這條是青色的?!毕嘉孀∽约旱牟弊?,“我只有藍(lán)色和黃色的了!要是你帶我出去了,我還要用的!”
阿巴只是看著她,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聲音。
“外面很冷啊!你知道嗎?”
阿巴學(xué)著她之前的動作,把這條青色的圍巾也搭在了脖子上,系了一個結(jié),然后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里還好……”霞的目光越過火堆,看向深處,“只有地底或者山腹里有這么暖和……阿巴,里面還有很深嗎?這個廢墟的規(guī)模有多大?”
阿巴就看著她,沒有說話。
霞嘗試著動了一下,然后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但我既然還有點(diǎn)困,現(xiàn)在大概是晚上吧?你困不困?”
阿巴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看向了她的懷里。
“嘻嘻嘻?!毕紡堥_雙臂,“過來!”
阿巴立刻站了起來,挪了過去。
把她抱在懷里,霞看著一旁的火堆,還有旁邊的燃料。
有整整齊齊的,一疊一疊的。
應(yīng)該是書吧?
也有一堆一堆的,很多東西認(rèn)不出來。
這個地下廢墟,居然有這樣值錢的東西?
這樣值錢的東西,就被她拿來作為燃料。
霞挪了挪身體,腿和背都還有一點(diǎn)痛。等恢復(fù)好了,就算阿巴不告訴自己這里的情況,也要去探索一下。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一旁縮在一起的兩人,在火光覆蓋的范圍之外,其實(shí)盡是黑暗。
只有某些不知名的位置,閃爍著妖異的光。
在更外面,地面和山脈上,是漫無邊際的雪地。零星的樹木頑強(qiáng)地生存,偶爾從中冒出一兩只生靈,尋找著外面的生機(jī)。
更高的天空中,是灰白色的云層,沒有一絲陽光,籠罩著整個世界。
很遠(yuǎn)處的雪原上,冒著熱氣的機(jī)車前方是一張巨大的鏟子,隨著車輪的轉(zhuǎn)動鏟起鐵軌上新積的雪。微微起伏的鐵軌前方,是有縷縷熱氣升騰的城鎮(zhèn)。
天,其實(shí)未暗。
但,萬籟俱寂。
只有蒸汽輪機(jī)的聲音,和輪子傾軋鐵軌的聲音,昭示著這里僅剩的頑強(qiáng)與倔強(qiáng)。
……
余家齊忽然打了個寒顫。
眼睛從屏幕上移開,看到窗外的景象,艷陽高照,而自己只穿了一件襯衫而已。
偌大的辦公室里空無一人,他們兩對應(yīng)該都出去吃午飯了。
余家齊在等著蘇鳴給他帶回一份午餐來。
目光重新移回屏幕,余家齊覺得,蘇鳴這家伙似乎寫得還行,竟然讓自己感受到一絲黑土的感覺。
這家伙……不是理科生嗎?
蘇鳴他們?nèi)匀粵]有回來,余家齊就喝了一口汽水。
本來,涼涼的汽水很爽口,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他覺得熱水大概不錯。
拋開這一絲念頭,他繼續(xù)滑動著鼠標(biāo)。
……
【二】
“??!復(fù)活!”
霞站了起來,先崩了崩,然后扭了扭腰,最后拿著狼牙棒:“嗬!哈!嘶!”
墻壁的反震讓她的手掌有點(diǎn)吃不消,她跑過去摸著墻壁:“都是金屬嗎?好多錢?。 ?br/>
阿巴呆呆地看著她。
霞興沖沖地提著狼牙棒走到她面前,蹲下就說:“這個地下廢墟一定大有來頭,說不定這里的地面也能建起一座王城!”
阿巴仍舊呆呆地看著她。
“哎呀!”霞放下了狼牙棒,“呆頭呆腦的。姐姐教你說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