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鳴跟柳安一起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葛秋晨她們已經(jīng)走了，關(guān)雎鳩也已經(jīng)先回家去了。
余家齊看著蘇鳴，又看了看柳安，總覺得平靜坦然的兩人身上，有怪怪的氣質(zhì)。
他也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么氣質(zhì)，倒有點……出塵的感覺？
看蘇鳴走過來，明明自我感覺比他要沉穩(wěn)一些，沒有他那么逗逼，但余家齊一時竟覺得自己有點普通人的感覺。
他趕緊甩了甩頭，這是真么錯覺？
蘇鳴就皺起眉：“干什么呢這是？一看到我就把頭要得跟撥浪鼓似的，你對我和安安出去散散步有什么意見？”
“我……”甩甩頭怎么了？
余家齊咳了一聲：“剛才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說最后談好的合作細(xì)節(jié)?！?br/>
“那為什么要搖頭？”
“你這么敏感干什么？”
“你為什么關(guān)注我敏感不敏感？”蘇鳴眼睛一瞪，“是我敏感的事嗎？以后我一見你也直搖頭，看看你會不會疑惑！”
余家齊看著他斤斤計較的樣子，出塵的氣質(zhì)完全沒有了。
他決定略過這一節(jié)：“她們說，有這么多的場景原畫，也已經(jīng)有一個劇情藍(lán)本了，估計花的時間不會太久。如果我們下月底上線，到時候能拿出一個可能不那么精細(xì)的版本。但作為畢業(yè)作品的成品，她們還要精修一段時間。”
“價格呢？”
余家齊微微一笑：“我說，她們到這里來畫的話，我們包午餐。其實她們完成畢業(yè)作品，一般來說哪里還能賺錢？談好了兩版都及時能交給咱們來用，她們團隊每個人可以給5000塊錢的辛苦費。我看了看她們之前的一些小作業(yè)，反正錢不多，可以試一試?！?br/>
蘇鳴呆了呆，然后呲了呲牙有點惆悵的樣子：“不知道二柱子會不會說我摳?！?br/>
“摳什么?。 庇嗉引R不樂意了，“不說一線的牛逼團隊了，憑本事站穩(wěn)腳跟的公司，接這樣的二維動畫每分鐘報價，談好也就兩三萬罷了。你當(dāng)我沒有查一查問一問？她們幾個學(xué)生，做個兩分鐘左右的片子，這個費用可以了！”
“……好吧，那估計她們也懂行情?！碧K鳴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這樣唄?！?br/>
坐下來之后，他又有點疑惑：“是給每個人，不是整體一筆費用給葛秋晨，讓她安排？”
余家齊挑了挑眉：“沒關(guān)系，通過這個事可以觀察一下她們哪個人的水平還可以。后面咱們內(nèi)部也會有動畫制作需求的，游戲里的過場小動畫?！?br/>
“……你好雞賊?！?br/>
“……我這還不是為公司發(fā)展考慮！”余家齊憤憤不平。
“……我好喜歡。”
“我特么……”余家齊趕緊深呼吸，“創(chuàng)業(yè)真不容易，血壓容易高?！?br/>
蘇鳴笑呵呵地說：“年紀(jì)輕輕的，說得這么夸張，明天給你帶點枸杞過來。”
“……下班走了！”余家齊感覺繼續(xù)跟他這樣貧嘴下去太吃虧。
是不是自己也得改變一下心態(tài)，活潑一點，才不會因為這樣的調(diào)侃受到心靈傷害？
等他也走了，辦公室里就只剩下蘇鳴和柳安。
今天是周一，一周的任務(wù)雖然重，但并沒有必要每天都掐緊進度，只要現(xiàn)在沒有出現(xiàn)問題的苗頭。
余家齊自己就是股東，心里有數(shù)，可能覺得杵在這里當(dāng)電燈泡不好。
而陳英山和蘇曉倩……兩個人前天剛開始打成一片，現(xiàn)在第一波戰(zhàn)役必定激情未了，如火如荼。
看來枸杞還是可以準(zhǔn)備一點的，給老陳泡茶喝。
柳安就有點不理解：“你為什么……要氣他？”
“我沒氣他??！逗著玩呢?！碧K鳴對她眨了眨眼睛，“我原來跟他不算太熟，所以要用開玩笑的方式，快一點拉近距離?！?br/>
“哦……”柳安若有所思。
“咱們也收收尾，就回去吧。”蘇鳴今天其實因為上午的面試和下午做動畫的事都耽擱了一點時間，因此趕緊開始忙活。
至少要把今天預(yù)定的最低進度搞定。
也許是剛才看著美麗的晚霞，那種安靜又溫馨甜蜜的情緒讓她放松了很多。也許是因為現(xiàn)在辦公室里只剩下她跟蘇鳴了，因此柳安并沒有像白天工作時候那么認(rèn)真，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于是她干脆坐在一旁看著蘇鳴工作。
看著看著，她就想起了昨天晚上。
回家之后，本來已經(jīng)躺到床上了的，蘇鳴又壞笑連連的樣子。
后來她就開始講和阿霞一起的事，蘇鳴抱著她安靜地聽了下去。
到最后，只是幫她擦掉了眼淚，就一直抱著她，輕撫著她的背，直到她覺得很安心地睡著了。
但半夜里又做夢想起那一幕，驚醒了過來。
醒的時候，就看見蘇鳴坐在那邊用電腦寫東西。
她的眼神很好，看得清上面的字。
這才知道蘇鳴是在寫自己跟阿霞的故事。
柳安一直呆著沒動，安靜地看了很久。
蘇鳴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她看見了蘇鳴抬手擦眼睛，也看見他大口喝水，悶著聲嗆起來。
等他捂著嘴轉(zhuǎn)頭，柳安就趕緊閉上了眼睛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