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康寧報案了,結果不盡人意。
一文錢逼到英雄漢不算完,一想到自己兩個年幼的閨女兒,竟被人虎視眈眈,夜不能寐。
天未亮,寧清去小森房間叮囑了幾句,就和蘭康寧去了隔壁村。
小琳昨晚和姐姐睡,直到田光亮都未醒。
慘白的小臉兒恢復了幾分顏色,小森總算送了口氣。
起床麻利地燒水做飯,守著灶膛里嗶哩嗶哩燃燒的火,手里掐著菜根兒,腦里不斷盤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大清早都不讓人清靜,說的就是陳文倩這種人。
聽見她的聲音,蘭小森冷哼兩聲,起身。
“昨晚你跑哪兒去了?找你半天,我媽說你找我,說,什么事兒?”褪去偽裝,盛氣凌人的態(tài)度讓蘭小森覺得好笑。
“沒事兒。”
“沒事兒你找我?”
“你沒事兒不是也常來找我么?慢走不送。”
蘭小森轉身,廚房里忙得很,懶得跟這種人費口舌。
“你,你神經(jīng)病啊?!?br/> 蘭小森送她一微笑,陳文倩看著有些滲人。
寧清回來就大罵王二虎家欺人太甚,蘭康寧臉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先吃飯,吃完飯才有力氣生氣。爸,惡人自有惡人磨,您先消消氣,我還要跟您商量點事情呢?!?br/> “什么事?”寧清勉強提起精神,看著一臉平靜的女兒,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面對這種事情,怎么能這么平靜?
蘭康寧接過碗筷,大口喝完一口粥才抬起頭來,等著女兒的下文。
“媽,我那一鏟子不輕,短期內(nèi)他是不能出來害人了。咱們家現(xiàn)在迫切的是要賺錢,我和妹妹接二連三的出事,家里背負的債務,還有春耕的投資,小妹和我明年的學費,再經(jīng)不起半點折騰了?!?br/> “難道你差點被欺辱,小琳挨打的事情就算了?”
“算了?哼,開玩笑。您覺得王二虎這么個人,如果背后沒有人指使,就會在那兒等著我?還有那個打妹妹的人,難道就這么湊巧?還有,他為什么要打小琳?”
“你的意思是?”
“有人,他背后一定有人?!?br/> 蘭小森瞇著眼睛思考問題的模樣,和馮氏年輕時特別像,蘭康寧突然閃出這么個念頭來。
很快甩開,“你的意思是有人針對咱們家?”
“想多了吧?這年頭日子過得差不多,咱們家更是窮的叮當響,針對咱們家?沒理由啊?!?br/> 寧清下意識覺得女兒想多了。
蘭康寧擱下碗,看著大女兒,嚴肅道“你繼續(xù)說?!?br/> 寧清咋舌,看著他,男人這是當真了?
“從我掉進石坑,到這次王二虎對我心生不軌,還有小琳無故挨打,都太巧了。無論我和小琳誰出事,對咱們家都是致命的打擊,可我也想不出周邊到底有誰,會如此怨恨咱們家......”蘭小森將自己的猜想一骨碌全倒出來,除了對陳文倩的懷疑。
打蛇打七寸,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和把握前,她不想打草驚蛇。
但又不能不提醒家人,外人的虎視眈眈,未知的居心叵測,稍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結局,她不想冒險。
這一年休學是對的。
家里的事情沒有理順前,無法安心學習。
今兒是周一,小琳請假休息,寧清和蘭康寧無心干活,小森心中有事,一家人吃完早餐,竟無一人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