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轉(zhuǎn)眼半月過去。
半個月來,徒弟們每日早起晚睡,用功不輟,已經(jīng)完全進(jìn)入考前的狀態(tài)。
只是整日里不見了師父的音容笑貌,徒弟們心里總是空落落的。
尤其是大師兄,居然施展妙筆丹青,憑著記憶給趙昊畫了幅肖像。掛在桌前每日請安匯報不說,居然還弄了個香爐,要給點(diǎn)上香。
好在被師弟們聯(lián)手阻止,這才讓趙公子沒有十幾歲就開始受香火。
大師兄對此十分不忿,振振有詞說,憑什么雪浪可以給師父塑金身,我就不能給師父提前上柱香?人家還有給官員立生祠的呢!
“師父倒是受得起,可這不科學(xué)?。 比龓煹芩浪辣е?。
“就是,科學(xué)門里搞迷信,我看你這個大師兄很不稱職??!”二師弟一把奪過他手里的香爐道:“我看師父不在這段時間,不如由我來暫掌本門事務(wù)。”
“師父定的門規(guī)還在墻上貼著呢,你這是要造反!”大師兄拼命掙扎起來。
眾人正鬧騰間,忽聽后院砰地一聲炸響,嚇得他們齊齊一哆嗦。
回過神來后,他們趕緊跑去后院,趙士禎和張鑒的實(shí)驗房查看。
打開門,屋子里蒸汽撲面而來,眾人忙開窗通風(fēng),這才看到趙士禎和張鑒兩個,沮喪的坐在墻邊,皆是生無可戀的表情。
屋子中央,有一具仍在燃燒的煤藕爐子,上頭歪著個一尺多高的鑄鐵罐子。
罐體上現(xiàn)出長長一道裂縫,仍不斷的涌出蒸汽來……
“沒受傷吧?”
師兄們趕緊扶起兩人,見他們只是被打擊的夠嗆,人并沒什么事兒。這才放下心來,問道:
“又失敗了?”
“嗯……”張鑒本來就沒自信,此時更是萬分沮喪道:“師父都已經(jīng)把圖畫給我們了,依葫蘆畫瓢還做不好,真是太沒用了……”
趙士禎也兩眼發(fā)直道:“叔父說,這東西得造兩丈高才能有用,我們現(xiàn)在連個一尺的模型都做不好……”
“起來,都起來!”大師兄拍著兩人的腦袋,把他倆拉起來,笑著鼓勵道:“師父不是經(jīng)常教導(dǎo)我們,失敗乃成功他娘嗎?你們這才失敗了幾次?這就灰心是不是早點(diǎn)了?”
“就是,如此神奇的成就,豈能讓你倆半個月就收入囊中?!倍熜忠残Φ?。
“等我們春闈之后,幫你們一起想辦法!”三師兄王鼎爵也安慰道。
“我覺的這很正常,師父常說科學(xué)是很深奧的,你們還什么都沒學(xué)呢……”四師兄的安慰,總是那樣的理智又充滿建設(shè)性:“你們不妨先把能搞掂的地方做好,等師父出關(guān)后再請教難題就是?!?br/> 至于五師兄……呃,他此刻并不在后院,而是被門衛(wèi)叫去了西院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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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慎思走到門口,便見大門外的拴馬樁前,圍了好些街坊百姓,嘻嘻哈哈在那看熱鬧。
他分開眾人來到近前,便見個家丁護(hù)著拴在那里的灰毛驢,跟上次那個金猴子起了爭執(zhí)。
“什么事?”
于慎思走上前,冷冷瞥一眼那金猴子,心說這小子膽兒夠肥的,還真敢一個人來。
“他要搶咱們的驢?!奔叶≮s忙對于慎思道:“還說我們侮辱他?!?br/> “我們怎么就侮辱你了?”于慎思低頭看著小個子。
“我叫金學(xué)曾,你給這驢起個名字,也叫金學(xué)曾,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金學(xué)曾氣呼呼道:“現(xiàn)在就連杭州會館的人,都知道你們養(yǎng)了頭叫金學(xué)曾的毛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