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放下電話,心中逐漸明朗。其實從上車開始,周年就隱隱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是他一時又說不上來。
但就在他走進這間房間,拿起電話的時候,在他準備聯(lián)系歐陽琳的那一刻,一切豁然開朗。
試想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婦人在荒郊野外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好心的帶他回家,這正常嗎?
其次,自己來到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還沒走幾步就碰巧出現(xiàn)了一個會說中文的人,這也太巧了?
最后,自己下山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下山之后也在公路上走了許久。那教會的人斷然不會就放任自己就這樣離去。但是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在他們的地盤上,竟然見不到任何一個追兵?難道是自己運氣好全都避過去了?
或者是被自己打怕了?不可能,雖然兩次對戰(zhàn)上帝士兵都贏了,但是他不相信那就是教會的真正實力,作為一個傳承至少數(shù)千年的勢力,怎么可能就這兩下?
如果一次巧合可以解釋,那么三次巧合就肯定有妖!
周年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想明白了一切,但是他還有一個疑問。為什么不在第一時間來抓自己,而是要安排一個老太太來拖延時間呢?
老婦人在餐廳不知道在擺弄什么,叮叮當當?shù)穆曇舸似鸨朔?br/> 周年看看電話,心中有了一種可能。
教會之所以只是悄悄跟著自己,派一個老婦人纏住自己,多半是因為,他們叫的人還沒有到!那個有能力制服自己的人還沒有到這里!
周年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浮現(xiàn),既然教會讓人拖著自己,那就說明即使在見過自己實力以后,他們也找到了能穩(wěn)穩(wěn)勝過自己的存在。
那么自己現(xiàn)在要跑嗎?那個人到了么?
不一定!
也許已經(jīng)到了,至于還不出手的原因,周年估計是再等自己打完電話。
因為自己已經(jīng)被他們確定為血族,想必也收集了足夠的證據(jù),這個時候自己再聯(lián)系龍盾局或者歐陽琳,那就坐實了龍盾局和血族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教會正好可以用這件事大做文章,打壓龍盾局,借機擴張自己在華夏大地的勢力。
正可謂是一箭雙雕!
跑還是不跑,打還是不打。周年一時陷入了兩難。
這時,廚房里一直擺弄東西的老太太走了出來,佝僂的身影就在拐角處靜靜的看著周年。
她的手中,明晃晃的刀具映著燈光顯得格外刺眼。
“年輕人,為什么還沒打電話呀?”老婦人用蒼老的聲音問道。
看著提刀的老婦人,周年頓時產(chǎn)生了一種直覺。
那個高手!難道就是這老婦人!
想到這里,周年的雙腳微微變換方向,擺出了隨時迎擊的腳步。
但他的面容上卻越發(fā)的輕松:“我在想先給誰打,那就先給我姐姐打一個電話吧。”說著,他果真又拿起了電話。
教會想要收集自己與龍盾局有聯(lián)絡(luò)的證據(jù),那么自己絕不能和歐陽琳聯(lián)系。
可是有能力幫助自己,又和龍盾局沒關(guān)系,又能擺脫教會的人選。
周年腦海中思來想去,也就那么一個人。
秦公或者說他的好徒弟,秦素心。
“喂?”電話接通,那一頭的秦素心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說這陌生的國外電話是不會打到自己這里的。
周年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顯得很高興:“姐姐,我是小年啊。我現(xiàn)在到了波黑,但是手機丟了。我只記得你的電話。。?!敝苣暝掃€沒說完,電話里就突然傳來嘟嘟的聲音,顯然是電話線路出了故障,周年甚至可以肯定是人為破壞的。
教會也看出了他的意圖,按理說他這個時候第一個聯(lián)系的肯定是龍盾局。但是周年拿起電話又放下,在拿起來的時候,竟然是打給一個“姐姐”?
那就說明他多半也察覺出了問題,既然沒有跟龍盾局聯(lián)系,那還不如斷掉電話線,免得他在叫來幫手。
周年輕輕放下電話,微笑著轉(zhuǎn)過頭看著走廊另一頭提著刀的老婦人:“阿姨,您家的電話怎么回事呀,我話還沒說完就壞了?!?br/> “哦?沒事沒事,讓我來看看。”說罷,老婦人提著刀具,晃晃悠悠的向著周年走來。
一邊走,嘴中還一邊念叨著:“讓我來看看,讓我來看看。”
與此同時,地球的另一端,華夏大地上。
臨海市,天心大廈之中,秦素心當然聽出了那是周年的聲音。但是電話突然掛斷,在打過去就已經(jīng)無法接通了。
她立刻意識到了情況緊急,急忙聯(lián)系到了秦公。
秦公聽聞以后示意她前去協(xié)助周年。他斷定周年遇到了什么危險,否則絕不會在萬里之外發(fā)出求救信號。
但是他也很奇怪,因為周年這幾天的行蹤他并不清楚,所以怎么就突然跑到了波黑呢?